如果是几个月之后许广陵再教,就不会是一式而是至少五式了。但彼时,五色花中,许广陵只有红色花开,所以也只有一式散手问世。
但哪怕只是一式,也足够两位老人受的了。
勉勉强强如新生儿蹒跚学步般地把这式散手练完,并重复了几遍,两位老人都有一种身心俱疲之感,像被压榨干了一般,全身上下大汗淋漓。
但与此同时,却是一种说不出的清爽。
尤其是心脏部位。
练习之前,两位老人的心跳,章老是六十六,陈老是五十一。
练习之中,两位老人的心跳俱都疯狂飙升,没有精确的数字,但一百七八十次总是有的。
练习之后,心跳缓缓下降,向六十六及五十一更低的地方下降。
其实以前的时候,章老的心跳是七十次左右,而陈老的心跳是五十四次左右,两人就是通过习练许广陵传授的这式散手,而致使心跳一点点下降到现在这样的。
并且,远没有触底,还在速度缓慢但却日渐持续地下降着。
习练之时,两位老人习练得蹒跚,而习练之后,两位老人便是连走路都蹒跚,由此也可知这式散手对身体及心神的消耗实在是太大,大到两位超凡及宗师层次的人物也有点吃不消。
也因此,于两位老人而言,习练这式散手,也确实就是“痛并快乐着”。
散手完毕,两位老人多半就会在公园里缓缓散着步,然后散到一个没人的小亭子里。——这个公园,有好几个亭子。
然后,摆上象棋。
两位老人几乎都不思考,而是无脑走,并且还是脑抽式的走法,实际五六级阶位的两位老人,经常走出让人不忍目睹的臭棋来,并相对着哈哈大笑。
他们下得真不是棋,而是蛋疼。
也就在这种扯淡的闲弈中,身体及精神缓缓恢复,然后两位老人来到公园门口吃早餐。
还是那老摊位,豆浆豆腐脑,油条包子。
不过两位老人几乎都点的是豆腐脑包子,只有陈老先生偶尔点份豆浆,而至于油条则始终没碰。
这家摊子已经在这里出摊好几年了,章老先生也一直在这吃了好几年。
吃完之后,散步回小楼。
天气好阳光比较明媚的时候,章老先生会搬把椅子来到后院中,嗯,不是躺椅而就是普通的实木椅,然后坐在那里翻着书,有时是医书,有时不是。
院子的一边堆着很多材料,那是之前许广陵在的时候实验材料用的,而现在陈老先生则对着这些材料捣鼓,要么开石磨石,雕刻一些形形色色的小雕像出来,要么就是以同样的手段对着那些木料等。
做着这些,两位老人都很专心,往往一整个中午的时间,两人甚至连一句交谈都没有。
中饭晚饭,有专门的人来做并收拾,并且手艺还相当不错。
中饭的样式是每天按着流程走的,有着严格的讲究,但其实每一类菜式之下都有好些的备选,章老先生有着专门的菜单,足以让一整年吃下来,也不带完全地重样一次。
晚饭以前其实也是这样。
但现在,改成了人参红薯山药粉条的大烩菜。
做饭的人手艺很好,但惟独在这道菜上,他做出的东西无法令两位老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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