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吃药,感觉自己萌萌哒。”而许广陵自己,一时之间,只想到了网络上的这句话,然后仿佛有画外音在耳边响起:“喂,少年,该吃药啦!”
待许广陵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章老先生和陈老先生才转过身,开始了在小道上的缓缓散步,目光交错间,发现对方神态都很凝重。
两位老人这时也终于有空,交流一下许广陵出发之前所说的那些东西了。
“阳关易破,阴锁难开。”陈老先生念着这话,然后如同一个赌气的小孩,“阳关易破,呵呵,阳关易破!”
这个呵呵,真不是笑,却反而像是在哭,或者说是相当难过,总之是一种相当沉重的语气。
“唉!”回应他的,是章老先生长长的一声叹息。
“老天爷真是何其苛也!”好长的一阵沉默之后,陈老先生同样叹息着,“哪怕是‘易破’的阳关,老夫也是穷毕生之力而不得破,那‘难开’的阴锁,呵呵……”
似乎也只有这个呵呵,才能表达老先生此时的心情。
“好歹我们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历史上并没有那么多长寿的人,不是么?”章老先生的心情似乎要稍好一些,但究竟如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他口中的“长寿”,肯定不是一般世人理解的那种长寿。
“是啊,不是老夫自夸,几千年来,能超过老夫的又有几人?”陈老先生淡淡说着,其淡淡的语气中傲气毕现,但这种傲气转瞬就变成黯然,“连老夫都只能叹息奈何,还没走到那道桥前便已心生绝望,古往今来,又有几人得知这桥、来到这桥、走过这桥!”
“得知者七八,来到者四五,走过者二三?”章老先生轻声说着,“早晨听到拙言说出这八个字,心生绝望的又何止是你,老夫更是啊!你或许还有一点机会,老夫却真正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
“见鬼的机会!”陈老先生语气沉痛,“哪来的机会!老秃,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真他奶奶的,这还真是,世路千里好走,天路一寸难行啊。”
顿了顿之后,陈老先生再次说道:“坦白说,左右两手心窍都打通之后,老夫一直为这‘宗师’的成就而沾沾自喜,其后虽然几十年来也未再打通足窍,但老夫心中终究还是有着那么一点自傲的,现在才知,老夫就是那井中的青蛙!”
“宗师,呵呵。”
“不过笑话!”
“要笑话也只有老天爷才能笑话,这世间众生,又有谁人能笑得?老陈,你也不要太过沮丧,至少你的成就是摆在那里的。”章老先生安慰着老友,“而且,塞翁失马的事难道你就忘了么?”
“知道这八个字,知道前路艰难,也未必全然就是坏事。就如你说的,以前是心中自傲,现在自傲打消,在修为上,是不是也能迎来一番转机呢?”
听着这话,陈老先生默默着。
良久之后,才从他的嘴里吐出了三个字:“难!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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