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说不出话来了,他突然苦笑道:“如果我真的觉得你的行为很卑劣的话,恐怕我才是最卑劣的那一个。”
“至于你所说的这些我这个大老粗听不懂,你也不用跟我说,想杀就杀,不想杀就不杀,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张潮皱了皱眉:“没错,我的确不想杀那些孩子,所以我一直纠结自己做得对不对,现在想想这个世界哪里有那么多对与错。”
张潮沉思着,南音却是酒意上头,拉着张潮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张潮你知道不,其实在小半年前离开诺克萨斯,要随你们去祖安之前,南殇曾经劝过我,让我退伍。”
“你知道不,其实我之前赚了不少钱,有自己的庄园,也有很大一笔积蓄,完全能够过上很不错的生活——谈不上富裕,但也足够殷实。”
“但是我不愿意,你知道的,我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我是一个士兵,一个战士。”
“而不是泡在泥泞田地里,整日与黄土和烈日打交道;或者跑到街上租个店铺做一个臭烘烘的屠夫,终日卖一堆烂肉;又或者整天泡在那些满是鱼腥味的港口来做去特娘的生意,弄得浑身都是那种令人作呕的腥气!”
“我应该和剑与火打交道,我这一辈子都应该用在战场上。”
“我不会与人用这种方式来打交道,我不会与人尔虞我诈,也不会玩弄那些阴谋诡计。”
“我只有在战场上才能找到我存在的价值——你知道不,其实我以前一直很纠结,现在好了,南殇死了,我不用纠结了,以后我终有一天会死在战场上,然后下去陪她。”
“她其实很胆小的,我担心她一个人在下面会害怕。”
“对了,明天好像是有德莱厄斯的誓师演讲,你想不想去瞧瞧?”
张潮默然地摇了摇头,喝醉了的人不一定就会失去理智,就像南音,起码还记得明天有德莱厄斯的誓师演讲。
“这不是必须到场的吗?”
张潮哼了一声:“他算哪根葱,也敢跟我谈‘必须’两个字?”
“哦,好吧,你厉害。”南音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一个趔趄趴在了地上,随即便一睡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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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女,他真的这么说的?”杜·克卡奥皱了皱眉。
卡特琳娜冷冷道:“这个人对我们很危险,他敌视一切贵族。”
杜·克卡奥沉默了片刻,低声道:“这倒也好,越是这种人其实越容易掌控,呵呵,一个愤青而已。”
“况且,他越这样与贵族间的对立也就越深,乖女女,你不要忘记了,现在的你已经不单单代表着贵族的身份了,我们现在是诺克萨斯的最高统治者。”
“我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