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巨响传来,张潮有些诧异地回过头,然后就发现了一个不成样子的黑色物体倒在了他的身后,隐约间还有熟肉的气味传来。
张潮的脸色微开,笑道:“看来天公作美,送来一顿好肉,恰好我与二狗子同吃。”
他连忙走了过去,想要把这黑不啦机的东西提到手上,却猛然间惊觉,这家伙似乎有点眼熟啊。
“你特么的别吃我啊。”
张潮扑哧一声笑了,他认出来了,原来这一坨快要被烤熟的肉居然就是雷恩加尔。
“还是太菜,老子都把最碉堡的那个干掉了,你却被人烤成一匹废狗。”
雷恩加尔伸出无力的手,嗤啦在张潮的体表划出一道口子,顿时,那体表的焦黑的皮肤被划开,露出了很是稚嫩的血肉。
“都被烤成脆皮鸡了,你还得瑟个啥?”
张潮连忙拍开雷恩加尔的手,有些肉痛地说道:“你丫不知道什么是疼吗?毛都没了还在那手贱,信不信今天我就吃一顿烤狗肉?”
雷恩加尔一口咬在了张潮的身上,含糊不清道:“你才是狗,老子是狮子。”
张潮一脚把丫的踹飞:“狮子狗,没毛病。”
他们俩都能感受到对方仍然澎湃活跃的生命力量,所以便放肆地笑闹着,然后互相打成一片。
最终,他们以一个熊熊燃烧着的山寨为背景,勾肩搭背,痛饮滴血的美酒,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他们遍体鳞伤,但却开怀得很,尽管有时候因为牵扯到痛处从而呲牙咧嘴,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互相伤害,一会捅捅对方的伤口,一会儿往上面撒点酒。
张潮其实很怕痛,在战斗中或许还能够忍受,但在战后,他便感觉越来越痒——那是新皮生长代替旧皮的感觉,那种感觉足以痛彻心扉。
雷恩加尔也差不多,虽然他承受的火焰只是凡火,但炙烤的时间比张潮要强得多,所以也是一样的凄惨。
他们虽然嘴上不说,但实际上,心中都有着同样的想法:“就算很痛苦,但如果有两个人一块痛苦,那也没那么痛苦了。”
黑夜中,小白狐狸青叶在房顶上翘首以盼,它晶亮的眸子里有些担心,然后忍不住打了一个嗝。
今天白天吃的太饱,那些人类的精气对它很有用。
所以,在它打嗝的瞬间,体内的某种神秘力量有些压抑不住,所以在它的小屁股后面,顿时呼啦啦迎风升起了好几条白若雪,蓬松若扇的尾巴。
它连忙用一只爪子捂住嘴,然后拼命地把尾巴压在了身子底下,颇有一种掩耳盗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