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绿了!”
“周先生,泼点水给我瞧个仔细吧!”
在大家的呼喊声中,方胜和宁元浩都紧张了起来,死死地看着毛料。
周游却没有回应,继续自己的摩擦,一直到窗口足足有半个巴掌大方才停了下来。他刚才切的两刀就是为了方便自己的摩擦,而不是为了不知所谓的看点。在周游的眼里,所谓的切涨根本没意思,无论你的切工如何厉害,想要切涨都要破坏到内里的翡翠,可是周游手里的翡翠可是高冰种苹果绿,随便一个小切面都能价值数十万,若是因为这个小戒面导致不能雕琢成最有价值的手镯,那周游恐怕会心疼得滴血。
所以,周游宁愿耗费多一点功夫,也要尽可能地保全内里的翡翠。
“出来了,真的出绿了!”
“冰种,绝对是冰种,看那通透度还有可能是高冰种!”
“高冰种苹果绿,天哪,居然会出现这种价值堪比无色玻璃种的宝贝!”
“上一次的高冰种葱心绿就只有鸡蛋大小就能卖个两百万,看这一次的个头至少有拳头大,而且绿色还要更加动人,若是没有五百万,打死我也不相信啊!”
最后这句话是王浩说的。此时的他已经忘记了忧虑,只有为这块高冰种苹果绿而唏嘘。
黄健明看着周游依然是镇静自若地摩擦着毛料,一直到将翡翠的大概轮廓都给开了出来方才松一口气,一时间,黄健明心中的思绪万千。
酝酿了良久,黄健明最终才发表意见:“或许这样的翡翠还不能雕琢成镯子,但有李一刀这样的玉雕大师在,相信我们能将利益最大化的。如果由我来收的话,我愿意出七百万。”
王浩等人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张英武也是叹息不已:“七百万的确是封顶的价格了,也就黄总这样的人物才能开得出来,寻常的珠宝行老板能开到六百万就是破天的了。”
张老先生却驳斥道:“虽然我们公司小,但为了越来越惨烈的高档市场,六百万绝对愿意开,只是七百万就超过我们的能力范围了。”
方胜唏嘘开来:“以现在的行情,别说是玻璃种了,连高冰种也是日趋罕见。七百万的价格完全是合情合理的,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宁元浩走到周游跟前,抬头望向站在解石机上的周游,问:“请问你为什么看种这块毛料呢?虽然它是上等的黄梨皮毛料,但是枯癣的影响再少也会产生一点点障碍,我实在想不通其中的关键。”
对于宁元浩的虚心请教,周游的确有点意外,但他还是老实地回道:“既然是上等的赌石毛料,那就证明了它的出翠几率高,而且它的色都表现在枯癣的周围,隐约与枯癣有泾渭分明的味道,变相地使得内里的翡翠最大幅度地避开了枯癣的影响。在此之外,这些色呈丝状,如丝如网。”
周游所说的色就是松花。
各地,甚至是有些人因为知识的阅读面不同而对松花有不同的称呼。
宁元浩恍然而悟:“我明白了,是丝丝松花!丝丝松花生在好种上则可赌,而生在上等的黄梨皮毛料则更可赌,因为丝丝松花的反弹性很好,甚至有可能出现全绿。”
“多谢指教,我服了!”
宁元浩恭敬地给了周游一个鞠躬,也不理自己刚刚掏出来的浅水绿芙蓉种,径自走向大门。
走得慷慨,走得凛然。
周游对宁元浩又看高了一线,觉得他很有可能成为自己的第二劲敌。
方胜也过来了,激动地说道:“周先生,你的赌石技巧实在让我佩服。放眼整个赌石圈,能让我如此佩服的只有三人,你是第四个。”
玉圣和翡翠王是两人,但剩余一个就不是周游所知的了。
居然还有不知明的人士让方胜如此佩服,周游实在好奇,追问道:“玉圣方一山和翡翠王马放天肯定是其中两位,不知道剩余一位是哪一位大能呢?”
方胜脸色阴沉地回道:“相信你也听说过,他就是被翡翠王马放天驱逐出师门,在赌石圈里名声狼籍的唐天豪。”
“原来是他。”
周游虽然没亲眼看过唐天豪,但对这个名字可是如雷贯耳。毕竟这个人的赌石技巧的确够可怕的,一次帝王绿,十数次开出玻璃种,其他的中高档翡翠更是不计其数,而其人将近七成的赌涨率更让得到了“新翡翠王”的称号。
只可惜,就是这么位可怕人物,竟然凭借着自己在云南、缅甸两个地方的强大关系网暗中进行着一些说不得的勾当,强买强卖的事情更是屡见不鲜,从而使得他和他的唐氏集团在赌石圈里臭名远播,所以他那个“新翡翠王”的称号一直都得不到公众的认同。
方胜提醒道:“如果你要参加盈江公盘,最得小心的就是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