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书麟和景寒确实心急,日夜不停的调查,分析案情,终于有了眉目。
这一日,玄武帝召集所有人到含元殿。
景万祺得到信便赶去了含元殿,一进殿看到刚被放出来的慕雪芙和景容,指着鼻子道:“凶手是不是他们?”她狠狠地剜着他们两个,眼珠子恨不得冒出来,“现在已经调查清楚,我看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几日她每每以泪洗面,她的眼睛肿的被浸泡在水里似的,也来不及梳理整齐,蓬头垢面,一点都不像昔日那个就连睡觉也要打扮的一丝不苟的瑜王妃。
慕雪芙与景容对视一眼,撇了撇嘴,“我们两个是没什么话好说,因为我们是被冤枉的,瑜王妃应该问清楚谁是真凶再让他好好和你说说。”
“你——”景万祺气愤难平,指着慕雪芙的鼻头,切齿冷意,“要是查出是你做的,我当堂就要你偿命!”
“瑜王妃!”玄武帝冷冷一声,沉目瞥了她一眼。
宣王妃扶着景万祺坐下,安抚道:“母妃,襄阳侯和荣王已经调查出来,凶手跑不掉的,您稍安勿躁。”她看了眼慕雪芙,那眼神极其坚定,仿佛已经确定真凶就是慕雪芙。
玄武帝嘴唇抿得紧紧的,等景万祺安坐好,看着慕书麟和景寒,道:“现在人都来齐了,你们可以将调查的结果公之于众了。”他的手掌猛的拍在身前的案子上,震得青釉茶盏砰的一振,清脆作响,发出泠泠之声,“到底是谁杀的宣王?”
景寒站在大殿中央,向他拱了拱手,“回父皇,其实凶手我们还没有肯定,但是根据我们调查搜证已经排除了宸王妃的嫌疑。”
宣王妃赫然站起来,面色带着激动,不顾身份,质问道:“凭什么排除她的嫌疑?难道荣王也和我家王爷一般别宸王妃迷惑!”
景寒的脸如千年雪封的冰雕,寒得彻骨。闻言,他泠泠的目光对视她,“宣王妃,本王看在你刚刚丧夫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你要是再敢诋毁本王——”不再看她,但声音依旧可怖,“本王这战神的名头不是只杀一两个人得来的。”
宣王妃心里突突的一跳,再不敢像刚才一样对景寒出言不逊。只是突然小声啜泣,嘤嘤道:“荣王的名头自然不是杀一两个人得来的,您的战功大秦子民谁不知道。可怜我一个寡妇,即便因为痛失丈夫说错话也不应该让荣王来要打要杀吧,难道荣王是将我这个弱女子当敌人吗?”
她这样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不免让人侧目。
“景寒。”玄武帝面色不太好看,冷看着景寒。
景寒不惧色,直视他,道:“父皇知道儿臣的性子,听不得被人侮辱。”
玄武帝对景寒虽忌惮,但知子莫若父,他知道景寒容不得什么。可能因为镇国将军的事,一向对子虚乌有被人诬陷的事最是可恨。再说宣王妃确实说话难听,不怪他出言厉色,当堂威胁。
瞥了眼暗自垂泪的宣王妃,他眉宇一皱,显然不耐烦,道:“宣王妃就不要哭了,这件事自有朕公判,是与不是也有证据实话。”
宣王妃抬眸看了眼玄武帝,用丝巾擦了擦眼角,冲他福了福身,“臣妇失礼了,请皇上恕罪。”
玄武帝让她坐下,又问景寒,“为何说不是宸王妃做的?”
“因为那天微臣亲眼看到宸王妃离开的时候宣王还好好的。”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在大殿里显得缥缈得不真切。慕雪芙回头看了眼,竟是安定郡王世子。他被人搀扶着从大殿外走进来,虚弱的仿佛连走路都轻飘飘的。还没等她思考,只见他猛烈的咳嗽起来,脸泛起红色,“只是我身体不好,受不住热,所以匆匆一眼便离开了,我身边的绵福也可以作证。”
慕雪芙心下一沉,急促间转不过来神。如果他真的看见,自然看见她打在景宣身上的那一下,可他却说景宣好好的。
他的这句话至关重要,直接就可以洗清她的清白。她与他根本没有交情,说来也只是在芙蓉阁见过一次面,他为何要帮她?难道就不怕她是真的凶手,就不怕犯了欺君之罪?
她还没自恋到以为所有男人都喜欢他,可一时半会儿还真弄不清楚他的目的。
宫堇沐走进来向玄武帝行礼,恍虚一笑,“请恕微臣来晚,实在是身子不济,走得慢些。”
宫堇沐祖上是大秦唯一一个异性王,是当初一起陪同高祖皇帝打天下的功臣,极受历代大秦皇帝礼遇。到了宫堇沐这,他虽体弱多病,也不在朝堂为官,但顶着安定郡王世子之名玄武帝对他也很是优待。
玄武帝吩咐人给他准备座椅,然后才开始询问,“安定世子是什么时候见到他们的?”
宫堇沐想了想,道:“未时一二刻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