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我的媳妇(2 / 2)

景宗气极反笑,晃悠了下手中的碗,讥笑道:“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你吗?本王杀你和杀死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

“没错,我现在命如蝼蚁,你随时都可以杀了我。但景宗,你看看你自己,连妻子怀了别人的孩子你也只能忍耐,不敢声张,你真是个窝囊废。”钟碧柔斜看着他,满脸皆是鄙夷之色,她笑着,透着无尽的嘲讽。

景宗阴鸷的目光阴暗如泼墨般的夜空,蕴育着风雨欲来的森冷,受伤的力道再次加重,令钟碧柔额头上的青筋都鼓出来了。他气急败坏,彻底撕下平日伪装的面具,咬牙切齿如魔鬼一般,“你这个贱人,与景骞暗通曲款,密约偷期,还怀上孽种,你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本王也难解心头之恨。你以为本王想留着你这条命,本王不过是想暂时稳住你父亲,等来日本王继承大统,不论是你还是景骞,本王都要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喉咙被扼住,钟碧柔抓着他的手,艰难的话语从嗓子眼里一字一顿费力道:“我的孩子从来都不是孽种,与景骞我们是两厢情愿,要不是花轿错了,我怎会嫁给你?你以为这个宁王妃我愿意当,我告诉你,我宁愿当怀王府的一个通房也不愿做你的宁王妃。在王府里的每一天,每次见到你,我都觉得恶心,看着你装模作样,虚有其表,我真是想吐。”

“看来景骞真是把你迷得晕头转向,你竟然低贱的想去做他的通房丫头,当真是下贱。”景宗狰狞的面孔已经扭曲,他另一只手狠狠的拽住钟碧柔的头发用墙上用的撞击了几下,“可惜啊,他的侧妃也已经怀孕,他哪里还顾得上你?你说说最近他有过问你吗?有看望过你吗?钟碧柔,你不但在我眼里是个贱人,在景骞眼里同样下贱。”

看着她痛苦的几乎窒息,景宗眼中有肆意的快畅。是的,从上错花轿那一刻,有些事就已经偏离了原本的轨道。

他失去了兵部尚书的支持,虽忠勇候这个岳丈有一定的权利,但是却并非和自己一心。嘴上说着支持他这个女婿,可是暗地里却并不看好他,甚至偷偷的在背地里与景骞关系密切。而他,却也不能与之翻脸,还要在明面上善待钟碧柔。

可是就算他如此委曲求全,钟碧柔这个贱人还是不顾脸面,与景骞私会。自从大婚那日后,他就再未碰过钟碧柔,她又怎么会怀上他的孩子。这么长时间,他只顾着掌控手中的权利,没想到倒给了这对奸夫幽会的机会。

景宗的手脱离她的脖子,才使她得到喘息。额头上的血迹如注水一般流下,顺着眉峰、眼睛、脸颊,斑驳的血痕遮掩住她姣好的容貌,半张脸都沾满了鲜血,钟碧柔几乎要晕过去,但是头脑却清醒异常。她恨恨的怒视着景宗,片刻,突然发笑,“就算景骞不管我了,那也我也心甘情愿。景宗,你真可笑,活了半辈子依旧不知道男女之情。我爱景骞,可以付出一切,就算死,只要能为他死,我死得其所。你说我傻,说我贱,那是因为你不懂什么叫做感情。感情就是付出,不顾一切的付出,乃至生命。从始至终我都明白,为何当初他接近我。可我心甘情愿被他利用,心甘情愿成为他的棋子,这些心甘情愿我懂他懂,唯独你不懂。”

她的衣襟已经浸湿,珍珠般的泪水冲淡她红血沾染的脸颊,一道道,红白分明。此时脸颊上的泪水干涸,她笑的恣意,连身子都因笑声而抖动,“我知道,我从来不是他的唯一,也绝对不会是他最后一个女人,但起码,我是他的女人,心里只有他的女人。可你哪?有哪个女人拥有着像我对他的感情?没有!一个都没有!你真是可悲,真是可悲,景宗我真的是从心里可怜你。睿王有睿王妃为他生儿育女,宸王有宸王妃与他琴瑟和谐,就连逝去的荣王妃也对荣王情深意重,唯独你,唯独你没有一个如此的女人爱你。”眯着眼睛,仿佛眼中的氤氲阻挡着视线,“知道为什么没有女人爱你吗?那是因为你根本不配。连发妻都能杀的人,哪里配得上时间最纯真的爱情?”

她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阵阵讽刺,如尖锐的刺针穿入景宗的心底。他拽住钟碧柔的衣襟,无情的,狠厉的,阴沉的面庞黑如锅底。他秀长的眼睛迸射出比黄蜂尾后针还要恶毒的光芒,丝丝冷凝,“你是怎么知道的?”之前的话许是激怒了他,但最后一句却在他心底炸开了花。那是他不可揭开的秘密,而她却一语道破。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景宗,你做的任何事都有人在看哪。你不要以为没有人知道,其实你只不过是个小丑,别人都在看你演戏。”此时的钟碧柔已经濒临崩溃,只想一遍遍的羞辱他。

“呵呵······”景宗不怒反笑,渐渐松开手,他冷冽的目光逐渐深沉起来,黝黑的深不见底,深深凝望,只会让人深陷其中,如离开水的鱼,难以呼吸,“本王原本想留你一命,可你不知死活,连本王一直隐藏的秘密都敢揭露出来。钟碧柔,你不是贱,你只是蠢得要命。”他的手如温柔的情人一般,轻轻的抚摸着钟碧柔的脸庞,仿佛是抚摸一件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倏尔,他眼中的神情陡然一变,阴毒如蛇吐着它的毒丝,“那就让本王送你们母子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