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大秦真是治国开放。”南疆太子不怀好意的一笑,嘴角含着讥讽之色,他指着传出声音的地方,带着评价的意味,“这声音,如饥如渴的男女啊。”他看着玄武帝,揶揄道:“不会是哪个妃子耐不住寂寞与人偷情吧?”
江月瑶拍了拍他的肩膀,端庄肃色道:“不得胡说。”这个时间刚刚好,里面的两个人也差不多应该清醒了。
玄武帝脸色愈加难看,指挥御前侍卫,“去看看是何人敢如此胆大妄为!”
皇后心中一惊,在她管理的后宫竟发生这样的事,她责无旁贷,特别是现在的处境,简直是丢了大秦的脸面。她连忙福身认罪,“是臣妾管理后宫不利,请皇上责罚。”
玄武帝正怒火中烧,当头棒喝,“朕让你管理后宫,你就是这般管理的吗?”
皇后身子震了下,垂头道:“是臣妾疏于管理,才使后宫出现此等苟且之事。臣妾自知无能,请皇上息怒。”
皇贵妃清冷的目光缓缓的扫了她一眼,嘴边扯出一抹讥笑,以退为进一向是皇后惯用的手段。她向玄武帝福了福身,盈盈抬起头,泫泪的眼睛如蒙了一层明亮的氤氲,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她凝望着玄武帝,字字恳切,道:“此事并不能只怪皇后一人,皇上让臣妾协理六宫,臣妾辜负皇上所托,请皇上降罪。”
“都听说抢功领,怎么今天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却抢起罪来了?”文贵妃嗤之以鼻,只觉得皇贵妃和皇后两个人都太虚假。说是请皇上降罪,但她们这么一请罪,皇上的气就消了一半,还怎么会惩罚她们哪。
玄武帝睨了她一眼,一手扶起皇贵妃,一手扶起皇后,正要开口,就听到相思楼里传来女子尖锐的喊叫声。
这声音带着爱欲后的嘶哑,却对于某些人来说很是熟悉。文贵妃乍一听只觉得在哪听过,再一听,她脸色倏然一白,来不及多想就冲了进去。
文贵妃就像是一只离弦的箭矢,“嗖”一下,还未等人拉出她就离开人的视线。皇上派进来的侍卫只站在门外,房间里的尖叫声刺耳如鸡鸣。文贵妃一步一步走进房间,脚下如踩在海绵上,不知轻重,只觉得双腿都被灌了铅。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喃喃道。
景宛看到她,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母妃,母妃······”
这声声母妃就像是重锤一般击打在文贵妃的胸口,她多希望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她连忙跑到景宛身边,将身上的氅衣披在她身上,然后把她抱的紧紧实实。
穿过重叠的人群,慕雪芙脸上的笑意直达眼底,似是品尝了蜜糖一般,欢快而愉悦。她看着玄武帝那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的老态龙钟,眼见他因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在一张床上苟合而险些支撑不住,注视着他那且悲且怒,又自责痛苦的样子,慕雪芙真想仰天长笑三声来释放自己心里的舒畅。
“皇上,你一定要替宛儿做主啊,一定是宣王借醉酒强占宛儿,一定是。”文贵妃突然拔尖了嗓音,阴狠的眼睛直逼着正慢条斯理的将最后一件衣服穿好的景宣。
“文贵妃你不要信口雌黄,自己女儿做了不要脸的事情就赖在别人的身上,我家景宣还没到那么饥不择食要你的女儿。”瑜王妃哪里容得下别人诬陷自己的儿子,登时跪在地上,叩首垂泪道:“皇上您不能听信文贵妃一面之词,宣儿从来都乖的很,要不是有人设了陷阱,宣儿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以臣妇看是无忧公主自己不想嫁给南疆太子,所以才诱惑景宣。我的景宣真是可怜,被人利用,还要人反咬一口。”
“皇上······”
“皇上······”
一左一右,一个是在一起将近二十年的妃子,一个是青梅竹马、为自己付出了一切的爱人,一时之间玄武帝陷入两难之地。
可是最让他痛心的便是女儿和儿子竟然······做出这种事,真是······真是报应。
景宣跪在一边,从始至终未说过一句话,穿过重重人群,他的目光只在寻找慕雪芙。
今晚他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来到这,更不知道怎么会和景宛发生关系,他真是懊恼,这样的处境和被人捉奸在床没有什么分别,而这不堪的一幕也被慕雪芙看到。她本就不屑于他,如此一来,恐怕更是鄙夷。
他只记得被人扶着去更衣,怎么会出现在这,是谁?是谁在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