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脸上闪过不悦之色,拿起玉佩,轩了轩眉心,抬眼与慕雪芙相识一笑,又转过头看着潘启昊,道:“这块玉是王妃何时给你的?”
潘启昊肯定道:“是王妃去江南的前一晚送给下属的。”
“你确定是这块玉?”景容将玉放在他的眼前,复又问道:“你可要仔仔细细看清这上面的图案,再认真回答给本王。”
潘启昊毫不迟疑道:“属下确实正是这块玉。自从王妃送给了属下,属下一直贴身收藏着。”
景容将玉佩拿到手心里仔细端详了一番,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半晌,他轻笑一声,“可是这块玉是本王在江南时买给王妃的。”
话一出,所有人皆愣住,本以为坐实了慕雪芙的罪名,却没想到峰回路转。
瑜王妃更是惊呆,半天缓不过劲,好一会儿,才道:“王府里的人很多都知道慕氏身上经常佩戴着这块玉佩,难道王爷为了帮慕氏推卸罪责,也跟着撒起慌了?”
景容邪魅的眼角向上挑了挑,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与他手里的几乎一模一样,“雪芙经常佩戴的玉佩一直都在本王身上。”
慕雪芙从他手中拿过玉佩,手指触摸着上面雕刻的纹路,海棠滴露碧玉簪折射出清清泠泠润光,为她添加了几分婉约。她微微一笑,娇声道:“在衡阳城时,有次王爷陪我逛街,无意中遇到和我的近乎相似的玉佩,王爷一时兴起,就为我买了下来。而我便将自己的送给了王爷,自己也佩戴上了这块新的。”
景容目光从慕雪芙脸上转移,盯住潘启昊,森然道:“既然是本王新为王妃买的,怎么可能又会在几个月前就给了你?分明就是谎话连篇!”话音未落,景容抄起手边的茶盏狠狠的掷在他的脸上,瞬间,潘启昊的额头就像是被穿了个血窟窿一般,血水涔涔流满面庞。茶盏里茶水溢满,整杯水全盖在他的头上。头发尽湿,又满脸血,很是狼狈不堪。
瑜王妃怎会轻易就此揭过,道:“或许慕氏有一模一样的两块玉佩,一块给了你,一块给了奸夫也说不定。”
慕雪芙眸含秋水的眼睛燃着冰冷的幽火,好似数九寒天里房檐上的冰锥一般锐利,道:“玉佩只是相像,却并不是完全一样。我送给王爷的玉佩上面图案是凤凰的,而王爷送我的是鹓鸀。”她目光向另一枚玉佩一瞥,“若是不信瑜王妃尽可以拿去好好端详端详。”
瑜王妃被噎,一时面上有些尴尬,好半天说不出来话。
慕雪芙不理瑜王妃的尴尬,看着潘启昊道:“我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害我?”她往椅子背上靠了靠,手指一下一下的叩击在桌几上,“前两天秋千绳索断了,是你的杰作吧?你知道我喜欢每天黄昏的时候到秋千上玩一会儿,所以就趁机做了手脚,使我在荡秋千的时候从秋千上掉下来。然后你再趁机救下我,正好让王爷看到。而也是在那个时候,你在我身上将玉佩偷走的吧?今天,你更是买通了王爷身边的人,将我引到芳菲阁。我想离开,你还拦着我,不让我走。更是在有人来的时候抱住我,让所有人看到那一幕,以此认定我与你私通。”
见潘启昊始终一言不发,慕雪芙接着道:“你先是在众人面前为我说话,让人误会我与你真的有什么。然后在受完刑后又一股脑的将你的供词一字不拉的供出来。又在王爷面前装作一副对我一往情深的戏码,加深王爷对我的怀疑。本来一切都是天衣无缝,只可惜,成也萧何败萧何,你以为有了这个玉佩,就能让我永不翻身。可你没想到恰恰是这枚玉佩,将你的谎言揭露。真正的凤凰争辉玉佩一直在王爷身上,而你偷不过是枚我与王爷刚刚买的,既然是王爷在衡阳城买的,又怎么会在数月前就到了你的手上。你说,你这个谎言的漏洞有多大吧。”
紫夭轻蔑哼笑,得意之色席卷眉梢,“连凤凰和鹓鸀都分不清,还想诋毁我们王妃,我看你是茅房里打灯笼,老虎嘴里拔牙,屎壳螂出洞······”
红韶掩嘴一笑,问道:“什么意思?”
紫夭眼角一飞,脆生生道:“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