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吕良真和顾明旭之前穿梭,景容淡淡然一笑,道:“两位大人都是为朝廷为皇上办事,别为了一点小事而起了龃龉。其实你们两个说的都没有错,现在只是在推理阶段,任何事情都不能过早的下论断。本王想,就先按照顾大人所说,先将尸体带回刑部,看看他们身上还有没有什么线索。再将屋子里的东西都查看一遍,别放过任何一个端倪,或许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就关乎着一个重大的查案根据。”
吕良真霎时变脸,眼神飘忽不定,不断的吞咽喉咙,额头上蒙上层层汗珠,眉头紧锁,像是陷入深思之中,而那反复揉搓的手却透露出他此刻的异常。他一会儿偷偷窥视着宸王的一举一动,一会儿又神色不定的扫视着侍卫翻出来的东西。
景容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他,迷离的目光着落在他多变的面孔上。直觉告诉他,这个吕良真一定有问题,说不准就和此事有关。
“王爷,有发现,这副字画后面有个机关。”追星查的仔细,每个地方他都摸摸,乱摸的手正好碰到字画上凸出来的地方,一掀开字画,果然有机关。怪不得他觉得奇怪,这几具尸体哪里像懂字画的人,原来是欲盖弥彰。
机关已启动,果然旁边的一块墙凹了进去,“王爷,有个大盒子。”
“拿出来。”景容勾了下手,道。
盒子被拿出来,一打开,震惊了所有人,里面的金银珠宝简直闪花了人眼。
景容冷冷一笑,眯起深邃的眼眸,走进几步,抓起一把珍珠玉串,冷声道:“看来并不是分赃不均,也不是冥阴阁所为,而是有人买凶杀人,之后再杀人灭口。”
那盒子金银珠宝被打开的瞬间,吕良真身子晃了晃,听着宸王的话,恭敬道:“王爷所言即是,之前是下官谬言了。”
“本王说了,在结果未出现之前,任何人的言论不过是推测罢了。”景容放下珍珠玉坠,又拿起一个金玉佛在手里把玩。瞳孔慢慢缩紧,眼中闪过疑惑之色,道:“这个金玉佛本王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像是在哪见过似的。”
“这东西不像是民间所能有,倒像是皇宫之物。”顾明旭也觉得眼熟,但又一时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景容拿在手里掂量了重量,“这金玉佛可是大手笔,难道就是这个换的平郡王的命?”骤然,手一转,景容将金玉佛拿到吕良真面前,“吕大人识不识得此物?”
吕良真对与宸王突来的转手惊了一下,退后一步,勉强笑笑,道:“下官不如王爷和顾大人见多识广,这样好的东西以前都没见过。”
景容一扫之前的漫不经心之色,举着金玉佛一步一步逼近他,深邃的双目,幽深如潭,不见底色。嘴边的笑意渐渐淡去,换上阴冷面孔,连声音都带着冰冷的气息,“吕大人说自己从未见过,可本王记得去年皇上因你佳绩得力,特意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赏了你一个金玉佛,若是本王没记错,和这个一模一样。”
“不不,这不是下官的。圣上的御赐之物,下官怎么敢给别人。况且那金玉佛珍贵无比,下官一直将它供奉在佛堂里,绝不会出现在这。这定是赝品,对,是赝品。”吕良真连连退步,颤抖的手指着景容手里的东西,眼睛里充斥着不可置信的神色。
景容冷冽的眼睛里蒙上一层嗤笑,眼睛微微一眯,道:“既然吕大人如此一说,那本王就只好让人到贵府上去拿真正的金玉佛,以证实你所说的话。”
吕良真神色飘忽不定,带着几分躲闪,又充满了慌张。他吞了下口水,回想着昨天早晨还拜过那佛像,定定神,道:“那就请王爷到下官家里一验真伪。”
景容将金玉佛递给追云,又扫视了房间一圈,确定屋子里没有其他线索才道:“派几个人将这里看守住。”说完便抬脚离开了农舍带着人直奔吕良真的家。
坐在吕府的前厅里,景容悠然的喝着茶,目光时不时的落在站在一边焦急等待的吕良真身上。心中碾转反侧,从案子着手调查开始,这个吕良真虽对萧家有几番落井下石之词,但却并不慌张,直到追查到城郊的农屋,他就越来越不对劲。如若没猜错,他定是和这几个杀手之间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