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枪，往这开！”东西照着自己的脑门比划了一下说到。

“你他妈别逼我！”刘明的情绪十分激动，瞪着眼珠子喊道。

“我逼你了，你能咋地？”东西渐渐的靠近刘明，脸上带着微笑。

“我去你妈的，去死吧！”刘明一咬牙，直接扣动扳机。

“啪嗒！”

撞针发出一声空响。

“这……这不可能！”刘明瞪着眼睛看着手中的手枪，一脸的难以置信。

“啪嗒！”

“啪嗒！”

刘明又扣动了几下扳机，但是结局都是一样。

“啪！”

东西一个大嘴巴子，直接呼在了刘明的脸上。

“那他妈是空枪！”东西看着刘明笑道。

“这不可能……”

刘明到现在也不敢相信自己拿的是一把空枪，他双眼绝望的望向东西，嘴唇抽动，想说些什么，但是却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东西放过他。

“给个痛快吧！”刘明看着东西手里的，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

“噗嗤！”

东西面无表情的一伸手，刀锋直接插进了刘明的肚子。

“草拟吗，我捅你多少刀才能换回辉子媳妇的脸？”

东西声嘶力竭的大喊了一声，随后手上不断重复着一个动作，拔出来，捅进去。

屋内的场面血腥无比，茶几上，沙发上到处都是鲜血。

东西就像一个变态一样，不断的用刀子插进刘明的身体，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捅了多少刀，直到刘明一点反应都没有了，东西才停下手上的东西。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但是他心中却没有一丝恐惧，自始至终，表情淡漠。

东西拿起沙发上的垫子，在脸上胡乱的擦了一把，随后用蘸了蘸地上的鲜血。

他拎着刀走到了墙边，歪歪扭扭的刻上了几个大字。

“动我兄弟者，死！东西留。”

这几个字是东西在公交车上，一个一个现学的！

刻完字以后，东西收拾了一下背包，然后换上了保安的制服，正大光明的走出了翔景苑，此时时间正好早上八点。

东西走出小区以后，没有选择逃跑而是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抽了烟。

一根。

两根。

三根。

……

东西蹲在墙角足足抽了能有七八根烟，但是心中的恐惧还是没有消散。

就在刚才，他亲手杀了一个人，可能当时由于情绪激动被边的麻木，但是事后，东西的胃里就像翻江倒海一样，他亲眼看着刘明死在自己的面前，他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出现刘明死的时候那副场景。

“哇……”东西一弯腰直接吐了出来。

吐完以后，东西的眼泪就开始唰唰的往下流，没人知道他在哭什么，但是却一直哭个不停。

哭了能有五六分钟以后，东西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迈步往公安局的方向走去。

从刘明家到公安局，走路过去大约需要十五分钟。

但是东西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

看着公安局门前那的国徽，东西沉默许久。

此时时间已经快早上九点了，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但是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穿着保安制服的普通青年。

东西咬着嘴唇，脑海中不断的挣扎着，究竟要不要走进去。

他知道如果自己走进去，他将会面对什么，所以他在犹豫，他在纠结，外面的世界还有很多他放不下东西，他今年才二十多岁，他不想就这样结束自己的人生！

“踏！”思考许久，东西还是迈出了第一步。

“叮铃铃……”

然而就在他快走进公安局的时候，东西的手机响了。

听到手机铃声以后，东西愣了一下，随后拿出手机，屏幕上弟弟两个大字，格外刺眼。

东西想了一会以后，按下了接通键。

“喂？”

“哥，你怎么还没过来啊？我都饿死了……”南北的声音在听筒里响起。

“我……我这就过去！”

说完以后东西直接挂断了电话，因为他怕南北听见他的哭声。

“滴吧！”

“滴吧！”

滚烫的泪珠敲击着地面。

东西望着近在眼前的公安局，再次停下了脚步。

“我不能坐牢，我坐牢我弟弟怎么办？”突然间东西疯了一样喊了一声，随后扭头跑出了警察局门前的广场。

东西跑了五百多米，掏出烟点着了一根，靠在墙边，抽了几口，拿出电话，给我打了过去。

“叶子，我把刘明杀了。”东西非常直接的说道。

“你说啥！”此时我才刚刚睡醒，迷迷糊糊的没听清东西说的话。

“我说我把刘明杀了！”东西重复了一句。

“真的假的？”听清东西的话以后我瞬间精神了，瞪着眼珠子问道。

“真的！我去的他家！”

“你他妈疯啦！谁他妈让你去的啊？”我情绪异常激动扯着脖子喊道。

“……”东西没说话。

“你现在在哪呢？”我现在没时间责备东西，因为我知道，事情发生了，我再怎么说他也都于事无补了。

“我在警察局边上……”东西沉默了一下说道。

“你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会我去找你……”

“恩。”

一个小时以后，我还有孟亮，刘瑞，元元，老车，杨松，南北开着车，出现在了警察局附近。

“我到警察局这边了，你在哪呢？”我拿出手机给东西拨了过去。

“我看见你们的车了，你把车门打开了！”

“好！”

放下电话以后，我打开了，几乎一瞬间一个身影窜了进来。

“哥！”后座的南北看见东西上车以后，闷声喊了一句。

“你咋想的？你知不知道你自己都他妈干了什么？”我扭头看着东西皱眉喊道。

“我就是想弄死他！”东西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他妈知不知道小区里面有监控？现在警察已经把案发现场封锁了，马上就会通缉你，你知不知道！”我气的直哆嗦，拽着东西的脖领子喊道。

“我知道。”

“你知道你他妈还去！”我瞬间无语，根本没法跟他说话。

“行了！事都出了，你现在说他还有啥用？”刘瑞看着我轻声说道。

“这他妈一天天的，没一个省心的！还他妈一个比一个牛逼，现在都他妈学会杀人了！”我松开东西衣领子，砸着方向盘喊道。

“叶子，我俩给你添麻烦了。”南北低着头说道。

“我这就去自首！”东西沉默了一下，随后拽开车门就要下车。

“你他妈给我回来！”我一把拽住了东西，随后接着说道：“你俩不是给我添麻烦，你弄死刘明，最他妈受利的是我，你是因为我们才杀的刘明，我他妈能看着你去自首吗？那我成他妈啥人了？但是你他妈想没想过，你要是进去了你弟弟怎么办？你年纪轻轻的都他妈蹲笆篱子你甘心吗？就算不蹲，你跑路了，你他妈这辈子都得提心吊胆的活着你知道不？”我双眼通红的喊道。

“要不是因为我弟弟，段辉也不会受伤，他媳妇也不会毁容，我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我就……”东西低着头轻声说了一句。

“那你去之前能不能问问我们需不需要你的帮忙，你他妈问问段辉需要你这么做吗？毁容跟毁了你一辈子哪个大那个小你他妈分不清吗？”

“行啦，现在都想想咋办吧！”刘瑞看我越说越激动，在中间拦了一句。

刘瑞说完，车内一片寂静，我们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有人都低着头抽着烟。而且我们还不敢开窗户，怕警察看见东西，所以不一会车没就跟着火了似的。

“我去替我哥自首吧，这事是因我而起的……”沉默了半个小时后，南北张嘴说道。

“不行！”东西直接反对。

“你去跟你哥去有什么什么区别？你哥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呗？”

我看着南北问道。

“是啊，你俩谁也不能自首，跑路吧！”刘瑞提议道。

“往哪跑？”南北问道。

“叶子，要不你给我刘永打个电话吧？”孟亮说道。

我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刘永拨过去，因为刘永不认识东西，而且他现在人在海南，所以我觉得他不一定能帮我们。

我找到了杜现阳的电话，给他拨了过去。

“喂？”杜向阳很快就接了电话。

“我有个朋友杀人了，你能帮着联系跑路不？”我上来非常直接的问道。

“你说啥？”杜现阳的语气十分惊讶，跟我知道东西杀人的反应一模一样。

“我说我有个朋友想跑里，你能联系一下不？”我烦躁的重复了一句。

“不是，不是这句，前一句！”杜现阳喊道。

“他杀人了！”

“刘明是他杀的？”

“你怎么知道刘明死了？”我疑惑的问道。

“大哥，刘明的事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好不好？”

我万万没想到警察反应如此之快，如果东西再不走可能就来不及了。

“你能帮我联系一下跑路不？”我拧着眉毛问道。

“够呛，我跟纪轩没这方面渠道，联系不上……”

杜现阳的话直接让我的心跌到了谷底，因为这个时候我能找的人也就只有他了，他要是没办法，我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行吧。”我无奈的点点头，准备挂断电话。

“用钱不？”杜现阳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用。”我沉默了一下说道。

“行，一会给你打过去。”

“好。”我点了点头，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