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弄痒了,容微咯咯地笑,晃荡着小腿。
苏客最后又捏了捏她的胳膊,才松开说道:“放心,小姑娘脑袋好着呢,只不过她前面那两百年算是白活了,不过从这之后……”
苏客揉着小姑娘毛茸茸的脑袋,满脸笑意。
“小丫头就一天一天的,好好长大吧。”
祭商给小孩放下衣袖,又将人扔给属属。
属属熟练地抱着她。
不知从哪天开始,这群只会为非作歹,打架斗殴的魔,学会了带孩子。
祭商回头看着门口。
这里能看到院外站着的两道身影,她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又过了会儿,心想怎么还没聊完?
指尖在桌上敲了几下,站起身走过去了。
狸宿站在容炜面前,“炜叔怎么不进去?”
容炜摇了摇头,唇色苍白,“就不进去打扰你们了,过来看看你,便准备回去休息。”
狸宿看着他不再伟岸的肩膀,眼神复杂。
“这么多年,辛苦炜叔了。”
容炜:“你我之间,就不必说这些了,更何况,我也不是为了你……”
狸宿眼中清明,“那是为了谁?”
容炜沉默了会儿,最终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之前发生的事我都听说了,我去看了他,他已经死了。”
狸宿顿了顿,下意识地转头看下院子里的容微,几秒后,他低垂下眸,“自食其果,怨不得谁。”
容炜:“我只是想知道,那酒里的东西从何处来?”
长乐花是只有时镜一族才有的东西。
容炜沉思,“长空从时镜一族离开已经是三百多年前了,离开时镜一族,那东西应当保留不了这么久。”
狸宿目光微沉,“那便说明,他在族内,有人。”
确实只有这一条路可解,可是……
“族内内乱,是族中最大的禁忌,什么人会做出这种事,他给长空长乐花时,知道他是想用那东西害你吗?”
狸宿也什么都不清楚,长空和秋涟涟在时镜一族生活的那数十几年发生了什么,当时还没有他。
“这些回去再说,炜叔先去休息吧。”
他看容炜的脸色实在不大好看。
狸宿又说:“一会儿我让苏客给你看看,他医术很好,容微也是他治好的。”
提起容微,容炜眸光微闪,心不在焉地答应下来,“好。”
他又开口:“阿卿。”
“炜叔别再叫我阿卿了。”狸宿有些无奈,“当初您给我取这个名字,我便没答应,你固执地叫了十七年,如今……”
他心里五味杂陈,声音很轻,“叫阿卿的已经回来了。”
“……”
容微没再执着,“好,阿宿。”
狸宿:“你想说什么?”
容炜正视着他,深潭似的眸底有凌乱的星子,“你娘她,还不知道容微的存在…”
容炜离开后,狸宿像是丢了魂一样,往院子里的走。
祭商就靠着门站在门口,他就像看不见似的,走到一半,被祭商拽住袖子拉了回来。
狸宿抬起头,左右看看,忽然反应过来,“你在这等我啊。”
祭商还没说话,院子里忽然爆发小孩的哭声。
温桂玥和蛮子都来了,第一次看到孩子,都觉得稀奇,一直在逗她玩儿,把容微逗哭了。
祭商看着那边,烦躁得皱眉,将狸宿抱得更紧,咕哝道:“最烦小孩了。”
狸宿笑了笑,这若不是他的妹妹,他也不喜欢这般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