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辰远对姜欲一笑,好像要掩盖刚刚自己的咄咄逼人,其实更像挑衅。
他冠冕堂皇地说:“我们同学一场,我也不是非要怀疑你,但你刚刚的行迹确实很可疑,而且……”
温辰远艳红的唇角微微勾起,在姜欲眼里更像是一朵张开血盆大口的食人花,散发出内里腥臭恶毒的气味。
“你的家庭确实很需要钱……”他像是不想揭人伤疤,说的很隐晦,但下一句又在把姜欲硬生生地往地狱推。
“再说你还有前科,之前你在学校偷同学的那些小玩意,我们也就不计较了,可这个是秦老爷子生前最喜欢的东西,不是什么脏东西都可以随随便便沾染的。”
就差直接指着姜欲,说他是那个脏东西。
这里没有一个人会为姜欲说话,之前也没有人认识他。
所以即便现在温辰远随口胡诌,大多数人也会认为他说的是真的。
认为姜欲有前科,是个肮脏的人。
姜欲浑身止不住地发冷,像掉入了寒冬的深海中,被冰水包裹着。
只有被祭商包裹住的指尖有一丝温热。
他看向祭商,沉默的脸在头顶过于强烈的光线下有些模糊不清。
祭商看向温辰远,漆黑的眸子里似容纳了整个尸山血海,“那你以为,我家姜欲是你这样的脏东西能够沾染的吗?”
那个眼神,温辰远感觉到了,在说,‘你死定了’。
温辰远心底升腾起一股恐惧,但对上祭商冷漠的眼神,又怒从中来。
“直接搜他的身就知道了。”
被温辰远收买的下人直接扑向姜欲,手有目的性地抓上他的裤子口袋。
祭商一脚踹过去,直接将人踹飞了两三米远。
但那人还是扯到了姜欲的口袋,宝蓝色的钻石胸针从里面掉了出来。
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古怪了起来。
窃窃私语声传到姜欲的耳朵里。
“真是人不可貌相,居然真的是他偷的。”
“秦小姐怎么会交这样的朋友?”
“好恶心啊,居然真的有人偷东西。”
“这样的人怎么配进这场宴会。”
温辰远唇角勾起一丝隐晦的弧度,满是得意。
那些鄙夷的声音像潮水一样蔓延过来,姜欲有些恐惧,“不是我做的……”
可他的声音谁都听不到。
老夫人巍巍颤颤地将那枚胸针捡了起来,珍视地捧在手心里,看着姜欲的眼神带着显而易见的厌恶。
秦父秦母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的情况,显然是把事情交给祭商处理更好。
温辰远正得意着,抬眸就对上祭商不屑的眼神,那身运筹帷幄的气势,让温辰远眼里的得意渐渐凝滞。
祭商牢牢抓着姜欲的手。“温辰远,脏水泼到我们秦家身上了,你怎么敢?”
“……”温辰远:“……你在说什么?”
众人:莫非事情还有转机?
祭商:“来人。”
管家来到祭商身边,“大小姐。”
“去调监控。”
管家:……
管家为难了。
秦家虽然有监控,可大多监控都是分布在外面院子里,那是铜墙铁壁。
但屋子内的监控有限,毕竟几乎没有外人过来,也不用防谁,所以只有在重要的地方才有。
而放置拍卖品的房间之前是个杂物室,也是这次才用到它的,那门口根本就没有监控。
不然刚刚找胸针的时候就用了。
来来去去的人太多,监控根本就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