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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打发走前来道歉的周公子,秦长锦出府和自己的人见面了。
推开包厢进门,若是见识多的人看了,便会知道这里多数人都是官员,虽品阶不高,但一个他国世子,能在西域朝堂安插这么多人,已经是能耐上天了。
“主子。”他们起身,对秦长锦的姿态很恭敬。
秦长锦落座,还未说话。
一人指着他的手腕,忽然道:“这是什么?”
问话的这人是大巫师府的蛊师,所以难免操心,就多问了句。
秦长锦顿了顿,看了一眼他指的地方,淡然地将袖子往下拉,盖住手腕上的红痕,“狗咬的。”
蛊师觉得不像,但没再深问了。
今天主要谈论的是名单的事。
他们的人已经提早得到消息,知道蒲昕要对他们下手,难免有些慌。
“主子,那份名单……”
“这件事不必再谈了。”秦长锦眼里忍不住蔓延笑意,在找不到那份名单时,他问了祭商,祭商将她做的事都告诉他了。
他信她。
“这件事已经解决了,说说军区那的事……”
其余人对视一眼,好奇怎么就解决了?
“是。”
三日后的早朝,朝阳殿外血流成河。
死的都是罪当死的人,同时有许多官员被各种罪名削了职。
“王上!”蒲昕的亲信一下朝就闯进御书房,很不理解,“到底是为什么?千户大人虽然是三殿下的人,可罪不至此,将他免职一时间找不到人顶替,难免会出乱子,而那大理很可能是别国的奸细,您却置之不理……”
蒲昕很头疼,手捏着眉心,挥手打断他。
他该怎么才能不丢脸的把事实说出来。
他是知道这其中有祭商的手笔,不敢不照着做啊。
其实蒲昕在之前也并非这么怂。
那次在御书房被祭商威胁过后,蒲昕火冒三丈,自然不会那么算了,可之后,他再想找祭商的麻烦时,每次都是还没来得及展开行动,她就像有预知能力一样提前找过来,将他打一顿。
之后几次,他也试了各种方法,可抓也抓不到,打也打不过,然后还会挨打。
打的是真疼,蒲昕被打怕了。
三王女府。
“砰!”书房内响起瓷器被打碎的声音。
巴怡一袖子将书桌上的东西都挥下去,噼里啪啦地摔得一片狼藉。
“蒲昕!”她眼睛里在冒火,脸色都狰狞了。
范尧在门口没进去,面无情绪。
他已经听说了,巴怡在朝堂里的人将近一半都死的死,罢职的被罢职,她元气大伤。
直到听里面安静了,范尧才推门进去,“殿下。”
巴怡双手撑着书桌,看他来了,眼睛微微亮起,“你来了。”
范尧却微微蹙眉。
巴怡现在的状态属实说不上好,估计被气疯了,眼里还有残余的戾气,又因为损失惨重身上隐隐有灰败之意,显得无比狼狈。
若是以前,他合该心生心疼,如今,心里却平静得令人惊异。
他搂着巴怡的脖子,神色娇媚,眼神波澜不惊。
如今三殿下势弱,朝堂上缺人,与二殿下交好的李家赵家都得到了重用。
或许,他该另谋她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