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不好听话,赵娘子你也知道自己的出身,凤冠霞帔、进士娘子,又岂是官伎能够配得上。”
赵盼儿只觉得心神震动,肝胆俱裂,撑着柱子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官伎这个身份是她最在乎,也是最不想回忆的过往。
“好一个薄情寡性、贪图富贵的负心汉。”
顾意从茶铺走出,脸上带着几分讥讽。
真是一出好戏。
“你是何人,胆敢辱骂当朝进士,该当何罪。”
德叔厉声喝道。
“辱骂?我不过就事论事,就算要退婚,派个仆人,甚至连一封信都不愿意写,是怕被人抓住把柄吗?”
顾意一步步的走下楼梯,看着这个老仆。
“你…你…”
德叔指着顾意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没想到他们的心思竟然完全都被猜到了。
一旁的孙三娘自然还没有忘记昨天这个仗义出手的客人,只是不明白他为何今日还在这里。
看向盼儿。
赵盼儿朝她微微摇头。
“你什么你,刚才不是还义正言辞吗,还看不起别人的身份。
你觉得自己的身份又能够好到什么地方起了吗?
不过是一介奴仆,也该在此狂吠。
身为读书人,却以口头之约为由,毁掉婚约,矢口否认。
仁义礼智信,圣人道理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顾意一番言论顿时让孙三娘大生好感,没想到他不仅身手好,而且言语也是如此出众。
“今日之事,我家主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可敢留下姓名。”
德叔也是一点不怕。
他家主人可是即将一步登天,与贤妃攀上亲戚,前途不可限量。
“好哇,我在皇城司等着你家主人。”
顾意从怀中掏出一块黄灿灿令牌,直接砸在他的脸上。
“哎呦。”
德叔吃痛一声,捂着额头。
不过低头之时却看到了落在地上的令牌,上面写着皇城司三个大字。
嘶~
德叔倒吸一口凉气,眼前这个皮肤白皙,一看就是没有干过重活的公子哥,竟然会是皇城司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存在,这也太有迷惑性了吧。
“大人饶命,小人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并不是有意冲撞大人。
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德叔立刻跪下,头紧紧的贴在地上,根本不在乎地上湿润的泥土。
皇城司抓人从不看证据,一旦被抓,便别想完好的出来。
“怎么,现在不让你家的探花郎来找我麻烦了。”
顾意勾起嘴角,抬起脚在他的手背上。
微微用力。
这种小人,就该如此惩处。
“小人…之前都是妄…言,绝不…敢找大人…麻烦。”
德叔本就是欺软怕硬,如今被这一吓,顿时就慌了神,一句话都说的磕磕巴巴。
“饶了他吧。”
身后赵盼儿的声音传来。
闻听此言,德叔也是急忙求饶。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顾意低头看了他一眼,松开脚。
“令牌。”
德叔立刻就像是条哈巴狗,捡起地上的令牌,用衣袖擦去了上面的泥土。
“大人。”
双手恭恭敬敬的递到身前。
“想要玉佩,让欧阳旭再拿五百两黄金。”
德叔也是连连点头,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皇城司的煞星。
“你也是皇城司的人?”
德叔走后,赵盼儿那修长的睫毛都在颤抖,似乎不敢相信几次救她于水火之中的男人竟然也是害的她家破人亡的皇城司,朝廷恶犬。
语气中带着几分疏远。
顾意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拿着令牌另一面展露在赵盼儿眼前。
“顾千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