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高卓所说的这些,天歌还是头一次听到。
不过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天歌倒是不完全认同。
林神医这行为是把自己往刀口放,却也是笃定了越是勋贵越贪生怕死。
只要那些人害怕个万一,他就绝对安全。
而起以他的心思,就算讨什么条件,也不会见是什么出格的行径。
所以这些承诺,其实又何尝不是他的另一道护身符
这会儿,天歌忽然明白先前翟高卓说她和林神医一样,都不是绵软性子,而是看起来像猫,却是藏额印的虎是什么意思了。
“所以您请我师父来为老夫人诊病,他也跟您讨了一个条件”
天歌忽然有些好奇,自家师父的条件是什么。
“是啊,而且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翟高卓难得玩笑,“你可知他的条件是什么”
天歌摇了摇头。
“那天秋云那丫头寻来跟我说了徐家的事情之后,你师父紧跟着也来了,说的也是这一遭事。不过他倒没有跟秋云一样,让我为徐记伸冤,直说他收了个徒弟,刚做出一款药香,是他配的方子,夏季消暑祛湿最好,让我帮衬着以官府的名义搭台帮唱戏,好造福民众。”
说到这里,翟高卓叹了一口气,“我说官商一体惹人诟病,此事须得从长计议,结果你师父倒好,直接说若我不答应,那这病他也不治了。他来的时候病人什么样,他再给折腾回去,只当他没上我翟府替人诊病。你说这,你说这”
翟高卓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天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林神医这性子,还真是不知道怎么说。
翟高卓很无奈。
自家母亲的命在林回春手中攥着,而且当下显然已有好转的迹象,他怎能真的任由林神医如此胡作非为
而且一开始他是极其气愤,觉得林神医这般要挟自己,没有医德枉称神医。
但后来却被林神医的话激醒。
“你先前请我诊病的时候,我应当同你说过,若是不能按我的规矩来,那这病我不会诊。你既答应了我的要求,如今反悔了却来指摘我的不是,又是何道理而且我这要求,可不算过分。”
的确,若是仔细算起来,林神医这请求的确稀松平常。
只是翟高卓觉得,自己以父母官的身份,却帮着商户搭台,实在太份。可他却又无法真的为了自身清白,舍弃救治母亲的机会。
所以今日,他才想着单独见见天歌,看能不能从她这里切入,寻出什么可以再斟酌的法子。
左不过查清朱记和苏记的盗方案,为徐记和林神医的徒弟正名便是。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在自己说起这件事之前,眼前的少年人却说起徐记不报官的缘由来。
这缘由不听还罢了,如今一听,徐记和这少年为了杭州府的百姓们而让步,倒是让翟高卓自惭形秽起来。
由此一来,帮着徐记搭台的事情,好似又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天歌听翟高卓说到这里,也大致明白了他今日见自己的意思。
“还望大人海涵,我师父的话说的过激了些,但他却非是真的要逼迫您,许是不知表达罢了。请大人放心,徐记推出的药香,跟其他的香脂不同,价格不会那般贵。此次出自为民的本心,左右的药香都是无偿相送,并不会有伤府衙威望。”
说到这里,天歌亦带了几分坦诚,“商户做事,要么图利,要么图名。有了朱记、苏记的事情在前,徐记就算推出什么新脂粉,也落了下乘,倒不如给百姓们卖个好,博个好名声,这可是千金不换的好东西。”
一听天歌这么说,翟高卓放下心来,转瞬又带了些许抱怨。
“你师父这人也不知道跟我说是赠香若是赠香,哪里还有这等事情”
不过抱怨归抱怨,但他脸上的笑意,却是怎么都掩不住。
两日后,当朱大老爷从自家铺子里巡视出来的时候,忽然看到街上许多人朝着一个方向涌去。
朱大老爷登时睁了睁眼,随手拦住一个问道,“前面出什么事儿了怎得都往那里去”
那人正着急,被人拦住顿时跺脚不满,“官府跟徐记免费施香,我等着排队去呢晚了就抢不到了”说着,一把扯掉朱大老爷拽着自己袖子的胖手,骂咧了一句不知什么话。
朱大老爷被前面那施香的话惊得愣怔,有些难以置信,也没听清后面那句话是什么,不由回头问身后的伙计,“他刚才说什么”
那伙计吞了吞口水,咕哝出一句,“死肥猪。”
朱大老爷一听,当即踹了一脚上去,“爷问你前面那句话呢”
伙计这才连忙道,“说是官府跟徐记免费施香。”
“施香施个哪门子的香听过施粥施药的,还没听过什么狗屁施香的。走,跟爷瞧瞧去”
朱大老爷气闷一声,当即跟着人潮往前赶去。
姬家别院里,阿立从外面跑进来,一边喘着气儿,一边唤着“少爷少爷”
躺在院中树下藤椅上乘凉的姬修齐拿下面上罩着的叶子,不耐道,“有话就说,爷还没死呢。”
“林哥儿,林哥儿又跟徐小姐走到一处去了,两人这会儿正在徐”
阿立的话还没说完,姬修齐腾得一下从藤椅上跳起来,“你说什么”
他都把绮罗那等绝色美人儿塞到林哥儿怀里了,这家伙还能瞧得上徐芮那冰山
还有徐芮那臭冰山怎么回事一个流连花丛的男人居然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