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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初搞慈善 蜀七 6248 字 1个月前

“老爷, 您竟一点都不急。”老仆自幼跟着宋濂,早就是如同家人一般的角色了, 这会儿一边布饭一边小声说, “千里迢迢过来, 也没见那南菩萨如何重视”

他为宋濂鸣不平, 在他看来, 再没有比宋濂更能干聪明的人了。

宋濂做下吃饭, 他冲老仆说“急什么”

老仆又叹了口气。

宋濂却没有跟老仆解释。

他自己心里清楚,如今林渊手底下想冒头的人并不少, 若贸然对他委以重任, 他以后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如今的宋石昭,就是未来的宋濂, 人人都盯着那个位子, 想要取而代之。

林渊叫他去管“开蒙”的事,只是给他镀一层金, 有了这一层金, 以后才好提携他。

宋濂也知道自己是个招牌,但那样如何他的比常人高得多,这是好事, 不必斤斤计较。

小白莲教的一众余党都因为鲍江河的招供被抓了。

这些人大多大字不识一个,原先也是被欺压的穷苦百姓,一朝翻身,自己也不把人命当人命。

其中有一个, 院子里的每间房子都关着人,有男有女,不着寸缕的关在屋内,就是防止他们逃跑。

他院里伺候的人供述说,那人每天都会去不同的屋子,有时候要好几个一起伺候,现在还活着的都是听话的,不听话的早就死了。

宋濂最近正安置着这些受害者,遣送回家怕是刚回去就死了,这种事瞒不住,别说自家人如何,就是外人的指指点点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所以宋濂就把他们送到军营里了,去做伙头兵,或是别的,女的就去做医护,军营里行令禁止,所有人每日都忙得筋疲力竭,自然没有功夫去说闲话。

这倒是得到了林渊的夸赞,说宋濂怜民,把宋濂吓了一跳。

宋濂也看出来了,林渊对百姓宽和的就像父亲,他在臣子和百姓面前是两副面孔。

不过两个多月而已,平江已经有不少百姓真心实意的拥戴他。

老仆说“我看那南菩萨,或许真有几分不凡之处,听说他原先也不过是个地主少爷出身,这天下的地主多如牛毛,却也只出了一个他。”

宋濂吃下一口菜“时运也。”

若天下太平,似林渊那样的人或许终其一生,都只是一个地主。

时运造就了他。

林渊看着前线的战报,陈柏松和朱元璋一同前往的滁州。

如今林渊手里的军队已经有近百万人虽说算上了伙头兵之类的辅兵,但这个数量也已经不容小觑了,雄狮百万众,虽说人数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但对于战争来说,人就是一切的基础。

朝廷现在在他面前也早就失去了一敌之力。

自从朝廷接触了脱脱的兵权,至使大军就地遣散之后,朝廷就失去了最后的屏障,如今只是一个面子货,虽然还端着款,但他们别说出兵攻打林渊,就是示好都害怕林渊不搭理。

他们只能希望不同的义军之间斗个你死我活,他们才能得到喘息的机会。

统治过这一片大好河山,再叫他们回到关外,这样的落差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

林渊看着战报,大军过去几乎是一路顺畅,没有遇到任何反抗,滁州的万户姓姜,倒也有几分本事,困守滁州月余还在咬牙坚持,派兵出战,倒也和陈柏松他们有来有往,不至于反方面碾压。

林渊的大军也不是没有损失,根据报来的阵亡人数,就已经超过两万人了,虽说滁州那边的伤亡更惨重,但他损失的两万人叫他眉头紧锁。

宋石昭接过林渊递来的战报,仔细看过以后才说“大人不必忧虑,如今元朝只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如今要看的,倒是另外几个。”

林渊点头“郭子兴病逝两年多,如今势力已被孙德崖继承。”

“大人想打濠州”宋石昭几乎是立刻就知道了林渊的言下之意,元朝已经力竭,如今再去管就是舍本逐末,反而是义军中的几个势力声势高涨,到了不得不防的地步。

濠州就是孙德崖的大后方。

林渊这是想把孙德崖他们一网打尽,不留任何机会。

林渊“就怕不是时候。”

宋石昭一身冷汗将起,但脑子缺无比清醒,他连忙说“大人高瞻远瞩,何不徐徐图之今年打不下来,明年或后年,必然能打下来”

宋石昭虽然知道林渊剑指天下,却没想到他竟准备同时对付朝廷和孙德崖。

这叫他激动的不能自己。

或许离林渊君临天下的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宋石昭说道“不知小明王那边”

林渊想了想“安老四那边,应该已经有所动作了。”

他让安老四去鼓励小明王的野心和权欲,一个国家只能有一个老大,刘福通手握重权,小明王却占着大义,小明王若真心想和刘福通打对台,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

清朝时鳌拜手握重权,把持朝政,康熙还不是把他弄下去了

因为康熙是皇帝,他有大义,总有臣子愿意跟着他赌一把,在鳌拜手里,这些人恐怕一生没有出头之日,但只要跟着康熙赌赢了,他们就能登峰造极。

林渊倒是不介意去推小明王一把。

小明王和刘福通斗得越厉害,越乱,他得到的好处就能更多。

“陈友谅那边如何了”林渊问道。

宋石昭说道“他杀了倪文俊,吞并了倪文俊的军队,自称宣慰使,或是平章政事。”

林渊点头“陈友谅那边的消息,还得多仰仗先生注意。”

宋石昭不是很明白“我看那陈友谅如今也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不过占了个黄州,上头还有徐寿辉,怕是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林渊笑道“有一种人,生来就与旁人不同。”

明年才是陈友谅大放异彩的一年,而他不能视而不见,眼看着陈友谅坐大。

他不想到了跟陈友谅对上的时候才去后悔怎么没有提前对付他。

远在安丰的安老四打了个喷嚏,他在屋外吹着凉风,安妻正在整理着请帖,他们来到安丰已经半年多了,用钱开路,倒是买到了一个小吏的职位,安老四人虽然看起来粗莽,但却是个胆大心细的,这半年时间他们忙着交际往来,花钱如流水,倒是很快与下头的小吏打成了一片。

“平江那边还没来信。”安老四叹了口气,他就怕南菩萨把他给忘了。

安妻把帖子收好,拿出纸笔写请帖,她是识字的,写得一手好字,虽是女子,但练得并不是女子喜爱的小字,而是龙飞凤舞的草书,因怕人看不懂,只能收敛一些,这样出来的字只是称得上工整而已。

安妻边写边说“你不必忧心这个,有时间长吁短叹,不如多出去走动走动。”

安老四“出去走动有什么用我看啊,我不去把割了当太监,这辈子是见不到那小明王了。”

与其说刘福通把韩林儿保护的好,不如说刘福通把韩林儿关的严实,寻常根本没人能见到他,除了那些内侍以外,能接近韩林儿的人只有重臣,这些重臣还都是刘福通的人。

安妻也叹气“得另想些法子。”

安老四摇头“哪里有那么简单。”

可是眼睁睁看着升官发财的机会离自己远去,安老四就心痛,十分想要捶胸顿足。

这回他若是能完成南菩萨的嘱托,待得日后回去,就算不是位极人臣,也会被委以重任,他求的不就是这个吗

“不是说丞相要给小明王纳美吗”安妻忽然说,“官宦人家的女儿都能去。”

这是强征,位高权重臣子的女儿是去当妃子的,小官小吏的女儿是去当宫女的。

安老四“我们现在生个女儿那也赶不及啊。”

安妻“我们话也没说死,之前跟邻居说的家人都在路上,就说我们提前把女儿接来了如何”

安老四“到哪里去找这个女儿”

安妻笑了笑“你忘了红袖上回接了我的信,现在怕是已经要到安丰了。”

安老四瞪大眼睛“娘子,你那时候就想到了”

安妻“你们男人办事,眼里是看不见女子的,我是女子,自然知道女子能干什么事。”

红袖比添香她们更内敛,只要穿的简朴些,就会叫人觉得她空有美貌。

这样的人才能不被怀疑像是添香那样的,一双眼不笑也含情,便是自己有意克制也容易被人瞧出来。

红袖到的时候已经是十多天以后了,她身边有几个伪装成仆从的护卫,一路保护她来到安丰,红袖卸去妆容,素面朝天,看上去倒真与安老四是父女关系,他们嘴唇形状还是有些相似的。

安妻走过去,叫红袖挽住自己的手,两个女子走在前头,安老四跟在她们身后,在街道上招摇过市。

“你家来亲戚啦”

“这小姑娘倒是漂亮。”

安老四便笑道“这是我家女儿,原先在路上,如今皇上纳美,自然要早些过来,便派人去接了来,我那老父老母还在后头呢。”

众人一边夸着红袖,一边羡慕人家把女儿生得好。

哪怕是进宫当个小宫女,就凭这个身姿打扮,必然能入小明王的眼。

小明王再怎么也是个年轻人,少年慕艾,于男女之事上本来就是无所顾忌的时候。

待招摇过市以后,三人才回到小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