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就那位,听说在内门里都有靠山。”膳堂里,一群人围在一块儿,不时回头朝某处指指点点的小声说着话。
“是吗,难怪你们瞧她那样子,也不知道整天瞧不起谁。”有人撇撇嘴。
立马有人接口:“可不是,你们是不知道,我可听说她为了进咱们玄宗里头,可是还巴结了陶渊陶师兄的。”
他们议论的,正是肚子一人的马黎。
新进弟子们未到筑基,还不能辟谷,玄宗便开了膳堂供他们用。人都是习惯了群居的,又是新入门的弟子,一来二去也就熟了,大都能混上两个笑脸了。
马黎是这群弟子当中最特立独行的一位。
本来她还有两个跟班的,无奈其中一位没能通过玄宗第二关试验,止步于荒古山脉中,另一位名唤的秦悦的本来在进玄宗的事儿上就同她有了隔阂,又见另一个进不来,到如今还一点好处没捞着,自然也不耐烦伺候了,没两日就巴上孟姜那边去了。
孟姜入门时是练气八层的修为,在一众新进弟子里也算得上拔尖儿那拨人,又得外堂珍善堂长老看中收入门下,做了记名弟子,还给发了好些丹药下来。
孟姜大方,转手就分给了别人,哄得一堆人围着她打转,自成了一个小团体一般。秦悦过去没两日,有关马黎的小话就传了出来。
马黎被人注目惯了,开始也并不当回事。
“她那脸皮真厚,陶渊师兄可是内门弟子,她一个练气三层...”
“啪!”马黎虎着脸看过去。
“说完了吗,都是长舌妇吗?”
说人坏话也不知道收敛点,又说又指的,打量谁不知道?
她骂完人,屁股一抬,冷哼一声走了。
秦悦挨着孟姜,见马黎生气的走了,心里止不住打鼓:“孟、孟姜,你说,你说她不会去告状吧?”
她虽说不想伺候马黎这个大小姐了,但也并不想得罪了她去。谁知道马黎背后那位会不会给她出头。
惹了那位,她哪里还有活路?
孟姜眼里闪过不屑,嘴里安慰着:“不会的,不过是诸位姐妹们不知道实情瞎说了几句罢了,这人跟人之间,哪有不拌嘴的,前辈岂会为了几句口舌就怪罪下来的。”
她算准了那位安溪道君瞧着是个十分温柔的人。这样的人她见多了,在外人面前装得善解人意的,心胸大度,他们只要说上几句不是故意的就能揭过去,为了她的形象,也得把苦头往肚子里咽。
否则,为了几句口舌就怪罪小辈,这不是以大欺小吗?
秦悦投诚的第一日就把安溪道君和马黎之间的关系给说了。
这会儿,被孟姜觉着装模作样的安溪道君看着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跟她告状的马黎,不耐烦的加重了声音:“起来!”
“你是小孩子吗,告状还下地的,怎么不在地上滚两圈?”
善解人意?心胸大度?
孟姜要是看到她现在的样子,这话估计是怎么都说不出口的了。
“姨、大姨,你要给我做主!”
她一说,马黎哭得更带劲儿了,嚎得整个山顶都抖了三抖,要不是被叶曦冷冷的看着,她还当真想滚给她看看的模样。
“我给你做什么主?你不是已经骂回去了吗?”马黎这么厉害还需要她出手?她动动口就能把人骂翻一片,一人战群雄,哪里需要她这个大姨的?
“呜呜呜,她们都欺负我。”
可你也不看看人家为什么欺负你?
有些人是故意的,但有些人在叶曦看来那就是马黎自己招的了。
说来说去,还是怪她这一张嘴。
人家谦虚两句,她听不出来就算了,还顺着去埋汰人家,自己端着个架子,天天把她那天资好不如出生好给挂在嘴上,人不孤立你,不议论你才怪!
那故意的和这被推过去的可不就凑成一堆对付她了?
走后门就宗门还不低调些!
她如实一说,马黎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眼角还挂着泪珠:“姨、大姨!你可是我亲姨啊,你怎么能帮着别人说话!”
叶曦冷哼一声儿:“练气三层的外甥女吗?我丢不起这个人!”
“我...”
“起来!”叶曦恶声恶气的,手上还用火灵力幻化出了一条长鞭,犹如火龙一般在地上甩得啪啪作响,还溅起了火星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准备撒泼打滚的马黎顿时站起来,小身板站得笔直笔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