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到处追捕、残害起义者的墙头草们,弗兰茨同样不准备纵容他们。
确实利用他们可以更好打压意大利民族主义者,但是这对于秩序的恢复不利。
弗兰茨现在要的是恢复秩序,无论是稳定威尼西亚地区,还是支援阿尔布雷希特的波河防线都需要一个良好的秩序。
要快速稳定秩序最好的方法就是严刑峻法,翻译成容易理解的话就一个字“杀!”
事实上弗兰茨为了稳定秩序杀的人要比平定威尼斯的时候多多了。
不过为了防止滥用职权,弗兰茨将处以死刑的权利只下放到尉官,同时死刑必须上报,并做记录。
威尼斯的起义者中有很多大学生,弗兰茨直接征用了这批战俘,让他们帮忙记录这场战争。
这样做有三点原因,首先弗兰茨手下确实没有那么多,其次这个年代大学生还是很宝贵的,他有些舍不得。
最后,弗兰茨还只是个凡人,他有恻隐之心,觉得这些年轻人可能是受到蛊惑误入歧途。
不过他们犯下的罪过也必须偿还,这些年轻人在完成弗兰茨交给他们的工作之后将会被送上战场。
如果他们能活下来,那么他们还有机会慢慢赎罪,否则就让他们用鲜血来洗刷自己的罪孽吧。
波河防线。
阿尔布雷希特的行军速度很快,一路上遇到的那些起义者和叛军也根本没法给他的军队造成威胁。
防线的构筑已经基本完成,后方的装备和弗兰茨临时从威尼斯调过去的援军也在陆续抵达。
但阿尔布雷希特却很郁闷,因为意大利联军并没有按时进入他预想的战场。
没错,现在几万大军风尘仆仆地赶来,但是连一个意大利联军的影子都没看到,侦察兵散出去了一批又一批,但是依旧渺无音讯。
波河防线非常坚固,再加上有天险加持,所以总参谋部觉得五万军队就足够阻拦意大利联军。
除非他们选择绕路,但是如此庞大的军队绕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要说几十万人行军时的粮食车马,光是粪便就已经很惊人了。
再加上中意大利地区多山,他们想要绕路简直是势比登天。
三天前,博洛尼亚山区。
伯来宁是个孤儿,但幸运的是他被一名无嗣的贵族收养了。
但他又是不幸的,继母对很不喜欢他,当养父过世便将他赶出了家门。
不过贵族还是要讲体面的,养母为他买下了一个少校军衔。
虽说是少校,但是却和一千多人被丢进了大山之中,据说是让他们守卫战略要地。
不过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平时连个走私犯都没有,伯来宁想要建功立业都没有机会。
一连五六年下来,他倒是攒了一笔小钱,这笔钱足够他买几十亩地,再雇两个帮工当个乡下小地主的。
这一天伯来宁像往常一样看着太阳升起又落下,突然一个哨兵跑了回来。
“人!人!人!好多人!”
“混蛋!你喝汤烫到舌头了吗?把舌头捋直了说话!”
伯来宁少校从军这些年,官威还是有几分的。
“报告!山谷里面来了好多人!”
哨兵说了半天没说到重点,其实这是当时十分常见的情况。
因为大多数士兵的素质都非常低,除了一些天赋异禀的人以外,大多数人探查敌情的时候只能用多、很多、非常多来形容敌军的数量。
虽说他们也受过专门的军事训练,但是学过和会用完全是两个概念。
军队中的高级斥候通常都是与司令部直接挂钩的,而伯来宁手下的不过是穿着军装的流浪汉而已。
“别说了!带我去。”
伯来宁一脸无奈。
当他来到山谷前着实被吓了一跳,一支大军正在山谷中缓慢地前进。
虽说是山谷,但是中间的开阔地最宽的地方有数百米,所以在瑞士用的那种巨石拦路的战术根本行不通。
此时伯来宁却不准备后撤,他只知道人很多,并不知道山谷还有一整支意大利联军的存在。
“告诉兄弟们,南意大利臭要饭花子来了!”
伯来宁的军中大多数是北意大利人,他们虽然是北意大利的底层,但是他们一样看不起南意大利,甚至还觉得是南意大利人抢了他们的工作才导致他们生活凄惨的。
听长官这么一说,哨兵瞬间就不那么害怕,看向山谷中密密麻麻的敌人心中只有鄙夷和蔑视。
“是!”
听到哨兵响亮地回答,伯来宁忍不住赞叹。
“舌头捋直了,有前途!这仗打赢了升你做哨长!”
“是!”
哨兵杰诺高兴地去了。
伯来宁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要塞,他觉得自己建功立业的身后到了。
其实伯来宁少校所不知道的是,他手中拿的战略布防图已经是几年前的了。
此时他的侧翼、后翼早就没有了友军,离他最近的波河防线也是在几十公里开外。
没错,这座要塞被忽略了,坏消息是没人通知他们撤退,好消息是意大利联军也不知道这里有座要塞。
这座要塞是奥地利经营博洛尼亚的前哨站已经修建多年,但是随着美特涅和格里高利十六世的一系列秘密交易。
这座前哨站突然成了鸡肋,奥地利人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入教皇国,自然就不需要这座偷偷摸摸地前哨站了。
但是此时由于卡瓦吉大主教突然翻山的途中老死,意大利联军陷入到群龙无首的状态。
最终在一些阴谋交易和火并之后,来自托斯卡纳的自由派领袖波拉尔先生取得军队的领导权。
根据之前送来的情报,奥地利人已经在波河附近构筑了防线。
波拉尔先生之前是一位小商店主,他可不会明摆着往火坑里跳,所以他决定临时改变卡瓦吉大主教的行军路线,不走大路,改走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