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阳真人见局势稳了下来,便唤来弟子将擂台里外整理好,很快,凌乱的擂台又恢复如初,但看台上众人的眼神却已经是不同,就像是受伤后的麋鹿带着委屈,或许是洞灵真人与辛计然的话语太过于严重,让他们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感到羞愧。
灵阳真人环顾左右,看客千人还有许多,继续比擂下去尚可,便道:“先才一局,雁荡山苏星胜。”
灵阳真人这一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彻武当山巅,让许多人都起身欢声鼓掌,将刚才的不快全部抛诸九霄云外,眼前只有比擂,但是心境已经与之前大不相同,此刻他们挂念的是最终的武林至尊,而不是台上互相厮杀带来的乐趣,他们更希望能够决出一位实力强者,这是武林的关键,也是所有江湖人的希望。
灵阳真人手中签筒摇晃,如果没有意外,应该很大机会是夏寒,夏寒自己也清楚,自己迟早会上台,,但是他此刻心中却是乱如麻,不仅仅是陈曼沙的事情,还有魔教在场的注视,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灵阳真人安排的还是上天注定,许多思绪都交织在一起,让夏寒下意识的对擂台心生怯意,脚步不自主的朝擂台之外的地方偏移,仿佛是要找出个心理安全处,来让自己安心。
灵阳真人手起签至,望着看台上的洞灵真人,此刻洞灵真人正在与妙月弟子商谈着事情,听见擂台上灵阳真人唤签,停止了手头的忙碌,也朝擂台上投来注视的目光,余光凌厉,夏寒望见洞灵真人穿过擂台的目光,会心一笑,朝洞灵真人摆了摆手示意尊敬,洞灵真人朝他做了个手势,让他记得那天在妙月山的话,夏寒当下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微笑着点头。
“江湖客,江澜!”
尘埃落定,果然是自己,在自己意料之中,夏寒备受瞩目,几乎场馆所有人都投来了注目礼,因为夏寒的缘故,刚才的闹剧突然变得不重要,现在众望所归的夏寒即将比试,这让许多人都翘首以盼,看看夏寒在这轮的表现。
夏寒眼神凌厉的注视这看台之上,妄想招出不自然的魔人,找到那个暗客的眼线,可是看了许久,几乎个个都盯着他,且眼睛是都是恐惧,害怕,欣喜,不屑
太多太多,夏寒分不清楚,却又看个个都像是魔人,这种带着巨压上场的比试夏寒一直都未断过,很多时候,若不是有目的性的比试,夏寒是不愿意上台,如果真有他们口中所说繁荣昌盛那天,那么自己定会是在药王谷的小屋子李看书种花,对于擂台,他实在是厌倦了,无数次的比试与擂台,无数次的鲜血死拼,在武术技艺提升下得到掌声,却不知道距离自己的目标仿佛还有几十个日月距离,那种可遥不可及,在全部努力后还遥远的状况很让人折磨,如今的擂台也是,不是为自己,如果是南少天,定会是相比就比,不比就退吧,但是自己哪里有退路,自己若是退了下来,爹爹的死就无人问津,甚至到了百年之后,夏家在世人眼中也不过是个奸臣贼子的印象,这是自己无法容忍的,也是自己的最后目标,如果说是为自己,倒不如说是为复仇,血债血偿,可在真正开始计划到现在,仿佛连临安都没有回去过,也不知道父亲的死细节,而自己的沮丧倒是每日渐增,生怕到了最后,会像柳杉一样原谅所有,在他眼中,没有原谅,只有毁灭,因为与柳杉不同,杀他父亲的奸臣贼子,是没有半点悔过的意思,也没有像南少天这样诚恳的态度,自己面对的是更凶狠的洪水猛兽,只可胜,不许败。
“无添武馆,苗乐峰。”
在听见自己对手后,夏寒先是一愣,心想:“苗乐峰?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