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蔚国挑眉：“真的？”</p>
茅爱衣点头如同小鸡啄米：“真的，先生，我现在过的很好。”</p>
杜蔚国有点想不通了：</p>
“茅爱衣，卖面粉可不是啥光彩的活计，不仅要提心吊胆，还遭人记恨，是要被人戳脊梁骨骂娘的。”</p>
茅爱衣表情很认真，一板一眼的回道：</p>
“先生，我知道，这工作虽然令人不齿，但是内容简单，不怎么需要跟人打交道，只要按规矩做事就好了。”</p>
茅爱衣她们现在干的事情，说简单其实也挺简单的，收货，收钱，然后再把货分出去。</p>
相当于物流兼代理商，并不接触终端顾客。</p>
再说了，这门生意已经被杜蔚国梳理的很规范，只要按部就班就好，确实简单。</p>
现在港岛够分量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的买卖，还有跛豪和野牛的前车之鉴，所有人都很规矩，没人敢乱来。</p>
说到这里，茅爱衣飞快的瞄了一眼杜蔚国的脸色，又补了句：</p>
“先生，我，我原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在东瀛的时候，曾做过很多错事，杀了很多无辜的人，洗是洗不清了。”</p>
杜蔚国琢磨琢磨，好像是这么回事，于是他咂咂嘴：</p>
“行吧，茅爱衣，你别委屈自己就好，要是什么时候不想干了，就跟我说。”</p>
“不委屈，不委屈，先生，我想一直干下去。”</p>
茅爱衣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p>
“对了，先生，您来找我是有事要做吧？难道是要除掉什么人？您自己不方便出手，我可以的，我的技艺还没荒”</p>
“呵呵”杜蔚国被她逗笑了，连忙打断道：</p>
“行了，赶紧打住，杀什么人？我可是天下第一号的刽子手，杀什么人会不方便？”</p>
茅爱衣的眼中闪过一抹难掩的失望，她特别希望能在杜蔚国表现一下，增加点存在感。</p>
杜蔚国被她清奇的脑回路打败了，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p>
“不过我这次过来找你确实有事。”</p>
“什么事？”一听这话，茅爱衣的眼睛顿时又重新亮了起来。</p>
“来，坐下说。”</p>
杜蔚国点了根烟，大马金刀的在她的床上一屁股坐了下来。</p>
“好。”茅爱衣捡起地上的短刀，还刀入鞘，拉过椅子坐了下来。</p>
“先生，什么事，您快说，我保证都能办好。”</p>
此刻，她活像只等着投喂肉骨头的小狗似的，眼睛亮晶晶的，有些焦急的催促，信誓旦旦的保证着。</p>
“茅爱衣，你在港岛待多久了？”</p>
“7个月零16天。”</p>
杜蔚国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p>
“你现在有多少手下？都驯服了吗？”</p>
茅爱衣几乎不假思索的回道：</p>
“167，他们现在都很顺从，也都是能做事的，先生，您是需要很多人手吗？如果不够，我还可以跟忠义堂的邹爷借人。”</p>
杜蔚国又好气又好笑：</p>
“茅爱衣，你不需要很多人手，我现在想查个人，秘密进行，你有没有靠谱的人手。”</p>
“查人？江湖上的？还是官面上的？”茅爱衣急不可耐的追问道。</p>
杜蔚国摇摇头：</p>
“都不算，严格来说，应该是个专门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中间人，官商黑白各方面可能都沾一些，背景也许蛮复杂的。”</p>
一听这话，茅爱衣的眉头皱了起来，没有马上回答，眼珠子飞快的转了起来。</p>
她虽然急于表现，但是理智尚在，她很清楚，这种手套属性，专门干埋汰活的家伙，往往都是最难搞的。</p>
他很有可能是几个人，又或者是很多人的手套，人脉驳杂且难以预估，非常容易打草惊蛇。</p>
茅爱衣谨慎的问道：</p>
“先生，您知道他的假名，或者明面上的身份吗？实在不行，外号，花名，去过的地方，或者大概的样貌也行。”</p>
杜蔚国呼出烟气，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p>
“我不仅知道他的姓名，外号，样貌，掩护身份，连他的准确住址都一清二楚。”</p>
“纳尼？那，那您还需要查什么？”</p>
茅爱衣懵了，都已经调查到这个地步了，还找她干啥？</p>
信息这么详尽，以杜蔚国的通天本事，自然能抓到，到时候，想问什么问不出来啊？</p>
正所谓三木之下，何求不得？</p>
没有人能扛得住酷刑，当主观意志力和生理本能发生冲突的时候，必输。</p>
要不然，后世也不会严禁刑讯，因为屈打成招实在太容易了，几乎百试百灵。</p>
反正目前为止，杜蔚国没遇到能顶住酷刑的狠人，他几乎经历过世间的一切疼痛，但是自问也是扛不住的。</p>
“他死了。”</p>
“啊？”茅爱衣更懵了。</p>
杜蔚国点点头，板着脸，有些生硬的说道：</p>
“嗯，我亲手弄死的，但我被他骗了，所以，现在要查出他的幕后跟脚。”</p>
一听这话，茅爱衣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p>
杜蔚国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p>
“怎么了？我也是人，又不是真的神仙，难免有失手的时候。”</p>
“是，是，先生，您说的是。”</p>
茅爱衣这个冰山似的婆娘，有点绷不住了，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连忙把头垂了下去。</p>
杜蔚国的脸更黑了：</p>
“行了，别偷笑了，你就说，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人选，可以不惊动任何人，把事给我查了。”</p>
“有。”见杜蔚国好像真生气了，茅爱衣立刻敛住笑意，一本正经的回道。</p>
杜蔚国也很意外：“真有？”</p>
茅爱衣点点头：</p>
“真有，先生，你听说过城市猎人吗？他们就是专门接受这种麻烦委托的。”</p>
“哦，城市猎人？具体说说。”</p>
听到这个似曾听过的名头，杜蔚国顿时来了兴致，眉头轻轻挑起。</p>
“是，先生，城市猎人是个私家侦探性质的小团体，他们的办事效率很高，很有本事，据说委托从来没有失手过。”</p>
一听这话，杜蔚国的兴趣更足了：“私家侦探，他们一共几个人，都叫什么？”</p>
“三个，都是东瀛混血，其中有一对兄妹，分别叫桢村秀幸和桢村香，还有一个叫孟波。”</p>
好家伙，果然是他，一个贱贱的，猥琐的色胚神枪手形象，瞬间出现在杜蔚国的脑海里。</p>
丫的，有点跳戏啊。</p>
杜蔚国几乎是脱口而出：“孟波这家伙是不是很贱也很色？”</p>
茅爱衣怔住了：“先生，您知道他？”</p>
虽然失言了，不过杜蔚国也没慌，随口敷衍道：</p>
“嗯，以前好像依稀听人提过，不过谁说的有点记不清了。”</p>
杜蔚国是港岛的无冕之王，产业覆盖了各行各业，同时还是所有矮骡子的祖师爷。</p>
他的信息来源自然广博，只要他愿意，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全知全能，听说过啥都不足为奇。</p>
所以，茅爱衣也没多想：</p>
“是啊，这家伙贱得不得了，要不是还算有点本事，我早就弄死他了。”</p>
咦，有瓜吃！看茅爱衣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模样，杜蔚国乐了：</p>
“哦？茅爱衣，你跟他打过交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