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总, 那我们也走了。”
瞿淮跟几位秘书拿着外套招手,一行人在烤肉店门口分别。
此时,雨已经停了。
卞生烟跟元颂今站在一块儿,浅笑着嘱咐他们路上小心。
等几位员工都坐上出租车后,卞生烟拿出手机,准备叫个代驾来。
她喝了酒,实在不方便开车。
元颂今却拦住了她,轻声提议道:“姐姐,我来开吧。”
卞生烟喝的脑子有些迷糊,听到这话的时候反应了好一会儿。
元颂今卸下书包,从里面拿出来驾驶证。
卞生烟一笑:“差点忘了,你去年考了驾照的。”
刚成年,元颂今就去学了车,两个月就把驾照拿下了。
但卞生烟怕他刚拿驾照手生,开车上路不安全,就一直没给他买车,也没怎么让他开车出过门。
这里距离两人的公寓差不多要一个小时的车程。
卞生烟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将车钥匙放在了元颂今手里,并歪着头,醉意朦胧地拍了拍他的脸,笑意微扬:“我家元宝长大了,相信你能把我安全送到家的吧?”
元颂今握紧了钥匙,喉咙里挤出来一声低哑的回应。
两人上了车。
元颂今车技还算熟练,路上跑的不快,平缓的车速让副驾驶的卞生烟昏昏欲睡。
等到了地方,元颂今停好车,一扭头,发现卞生烟已经歪着头睡着了。
这段时间以来,外界的舆论层出不穷。
卞生烟跟元家解除婚约的事闹得很不愉快,又赶上和卞鸿南翻脸,父女两个决裂分家,脱离光盛后自立门户,重新组织公司架构,扩招规模,同时还要规划上市......
连轴转的高压下,卞生烟比从前更加拼命,几乎豁出一切去闯,去干,在家里也天天熬到凌晨一两点,尽可能地压榨自己的休息时间。
她今晚喝了很多酒,在酒精的麻痹下,卞生烟这会儿终于舍得让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一下,毫无防备地偏头,靠着玻璃睡着了。
元颂今定定坐着,心疼地注视着女子眼睑下淡淡的乌青。
卞生烟真的太疲惫了。
以往也有在车上睡着的时候,但一到达目的地,她就会机敏地清醒过来。
唯独这一次,她睡得很安静,根本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元颂今关了灯,解开安全带下车,长腿从车头绕到副驾驶,悄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卞生烟还是没有醒,垂落的黑色长发遮住了一半的容颜,长而密的睫毛挺翘,在眼睑下映出一片阴影。
元颂今靠过来,伸手帮她解开了安全带,然后将人横抱起来,无比小心地转身上楼。
这会儿的电梯没人,元颂今搂紧了卞生烟,一言不发地摁下了顶楼的按钮。
也许是电梯内的灯光太过刺眼,卞生烟眼睫微颤,随即在元颂今茫然的注视下睁开了眼。
她的脸颊被酒精晕出淡淡的红色,眸色醉人,但掩盖不住眉宇之间生来具有的英气傲然。
“姐姐?”
元颂今低头看她,发觉卞生烟被头顶的灯光刺得眼睛不自觉眯了起来,下意识就往他怀里偏了偏头。青年当即转了个身,背对着电梯门,用自己宽阔的身躯替她挡住光。
没了强光,卞生烟总算觉得眼睛好受了些。
她在模糊的光影中看到了一张年轻的俊脸正专注地凝视着自己,那人长相是一副标准的清纯少年模样,干净,清爽,纯粹,黑白分明的眼睛不含一丝情绪,眉眼淡漠,气质出尘。
卞生烟伸手,捧住他的脸,迷糊糊地开口:“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元颂今没敢动,眼睛盯着还在上升的电梯数字,无奈垂头回答说:“姐姐,我是元颂今。”
“......元-颂-今?”卞生烟眨了眨眼,在嘴里细细思量这个名字。
好一会儿,她终于有了点印象:“啊......原来是我家的元宝。”
卞生烟笑呵呵的,勾住元颂今的脖子就将人压了下来,胡乱地在他唇上啃了啃。
“你好软………………香乎乎的,像一块小蛋糕......”
卞生烟食髓知味地舔舔唇,还想更进一步时,电梯门开了,元颂今无措地将她抱出电梯,嘴里不停安抚道:“姐姐等一下、马上就到家了!等等!不要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