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银河浮槎(5)(1 / 2)

小姐多娇 七句流言 3086 字 1天前

“怎么样,贺玉舟?"

卫疏星见了他,晃着两条腿奔过来,欢欢喜喜地转了一圈:“我穿官服是不是很威风,很神气?”

威风?神气?全然与她不沾边。

制服挂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连胸口的肚兜都露出一抹来,更是衣摆曳地,拖在了地上。

“贺玉舟?你说句话啊。”卫疏星焦急地拍了拍丈夫,胳膊一晃,衣襟随着滑落,春光便漫进她领口,为肚兜作上一层金色点缀。

贺玉舟眼睛发疼,他说不出话来,只轻轻将她宽大的袖口的捏进掌心,垂着眸。

他本就生得优越,平日里脸色再难看,也有骨相撑着,毕竟美人在骨,谁都喜欢。

卫疏星仰首,在徐徐拂来的晨风间嗅到膏药的气味,很是清新好闻,携着微微的苦意。

她最爱的香料也荡开了气味,香甜的、苦的,都在这一瞬有了最好的中和。

左手不方便、不能碰,那就不用它,也不用会碰到它的姿势,卫疏星趴在床头,扶着镂空的紫檀木板子,没哭,只是耳后发着烫。

她的耳根承受着贺玉舟无意吐出的气,痒得她快要站不住,身体不由自主地下滑,贺玉舟便又捏着腰托起她:“不舒服便告诉我。”

并没有哪里不舒服,否则这大清早的,卫疏星不会主动向他索取。她还罩着贺玉舟的衣服没有脱,也不怕弄脏了,这不是她还担心的事,她只负责享受。

怪得很,贺玉舟心底一缕缕的怪异往外涌,这可是枢鉴司的制服,怎能穿着它欢好…………………

他的身子有些热,等卫疏星享受完了,热意还未消散。

“圆圆,我怎么办?”贺玉舟抱紧女郎的腰,规着脸问,“福气都让你享了。”

卫疏星品出哀怨的滋味,乌溜溜的眼珠一转,手在外衣里摸了几圈,随后,抽出一件绣月季的红肚兜来。

她斜着眼看人,手指一扬,肚兜稳稳搭在贺玉舟受伤的左臂上:“谁叫我天生享福的命?这肚兜拿去......赏你了,我不穿了。”

反正只是一件肚兜......随贺玉舟去吧。

“这儿绣了两个圈?”贺玉舟脸有些红,他指着肚兜一角,难得愣头愣脑地问着傻问题。

“笨蛋,这是两个圆!”卫疏星没好气地锤他一下,笑骂道,“是“圆圆''!"

原来是圆圆啊,这肚兜被贺玉舟一寸寸地掐进掌心,慢慢捂热,他不敢再看卫星了,便将头低下,哑声道:“你等一等我。”

“谁要等你?”卫疏星蹭了蹭自己发烫的脸颊,“我先换了衣裳去吃饭,你也快点来。”

卫家人与贺家人的习惯不同,若无意外,都是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饭的。

今日却有了例外,卫淳留值太医院,卫荃和钟尧去了集市,是以饭桌上只有闹和离的小夫妻在。

卫疏星捏着筷子等药好,也是等贺玉舟来,然而当人真的来了,她又扭过头,不好意思看了。

贺玉舟挨着她坐下,神情不大自然,做贼似的:“…….……那东西,你还要吗?”

“谁要你用过的。”卫疏星往他大腿上掐,粗声粗气地骂,“流氓。”

贺玉舟任他撒气,反正也不疼,她省着力气,怜惜着他呢:“我洗干净,好好收起来。”

女儿家的肚兜,放在他这里,当然得好好收着。

“自己偷偷地洗,偷偷地晾。”卫疏星警告他,“之后随便你拿它做什么,不许再告诉我了,流氓。”

一早挨了两次骂,贺玉舟还高高兴兴地,问茹姨药熬好没有,好了便快些呈上来,他的夫人得先喝了药才能吃饭。

自是熬好了,大清早便在炉子上煮开,只等卫疏星饭前热一热就能端上来。今日的药上了两碗,一碗是卫疏星的补药,一碗是助贺玉舟康复的药。

卫疏星晃了两下瓷勺,秀眉紧拧:“姑姨,今日我不想喝药嘛,好难闻。”

茹姨劝了几句,统统无济于事,便把希望寄托在姑爷身上:“侯爷,您劝劝?”

其实不必她来说,贺玉舟已经端过糖罐,一点点地往汤药里倒了:“多放些糖,慢慢地喝。我也要喝药,我陪你。

卫疏星才不肯,却对丈夫的那一碗很感兴趣:“给我尝尝你的!”

尝一两口而已,贺玉舟没拦,由着她端过不属于她的药。

“红花,三七,马钱子......都是化血化瘀的药。”好几味药材煮成一碗水,卫疏星能辨认出几样已是难得。

她作了个痛苦的表情,却在看到贺玉舟的左臂时,禁不住笑了:“你看你,都肿白萝卜了。”

茹姨柔声提醒她,切莫开这样的玩笑:“小姐。”

“我错了嘛,我不笑话他就是了。”卫疏星一拍掌,也催贺玉舟跟自己一同受苦,“你也快喝药吧,快快地好起来。”

“你喝完我再喝。”贺玉舟和她讨价还价。

卫疏星拧眉:“我才不要。有本事你永也远别喝药,永远顶着萝卜胳膊在外面走。”

这算什么,贺玉舟又不是不敢,因此他再也不提药的事,转头夹了一筷子菜到碗里。

“你不喝?”卫疏星杏眸微,这怎么成,她补身体是天长日久的事,少喝一顿不会有太大的事,可贺玉舟的骨裂可是燃眉之急啊。

她推搡了两下男人的腰,嗓音细细的,听得人心乱:“静川哥哥你喝嘛,喝了药快些消肿,骨头也快点长起来。”

谁知贺玉舟却冲他皱了下眉,不疾不徐道:“圆圆,我也怕苦。”

岂有此理,竟拿她的招数来对付她!

卫疏星气极,当即驳斥道:“还不是都怪你,谁叫你交友不慎,顶着乌眼圈出门也不知道擦粉的!”

这罪名太莫须有了,但贺玉舟并不生气,安静专注地听着她骂。

“都这么大人了,在台阶边上还站不稳,摔也摔得不是地方,胳膊也能轻易摔坏吗?二十多岁了白长个子,真讨厌……”

每说几个字,卫疏星就要往贺玉舟身上锤一拳,说着说着,她终于乱说不下去了,气势便逐渐消弭瓦解,没办法再胡乱给人定罪了。

由此一来,她的头颅也越垂越低,恨不得一头扎进碗里去。

再抬头时,女郎竟换了副可怜兮兮的神色,娇里娇气地扯上贺玉舟衣角:

“你快喝药嘛,哥哥,好哥哥。”

贺玉舟背过脸,唇角极慢极慢地扯了一扯,手掌快要把大腿掐得流血了,才艰难地忍住心绪,不至于当场笑出声来。

好可爱。

她在担心他呢。

贺玉舟竭力维持住神情,用手腕试了试卫疏星那碗药的温度,刚好能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