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含温(1 / 2)

含温 回环冬 3736 字 2天前

“你觉得我会吗。”他静无波澜。

问题?回她头上,呼吸热意占据耳畔。

温书晗忐忑两秒,静下心说:“你不会。”

他低笑一声,轻飘飘的语气,掠过她波动的心潮:“这么相信我?”

她喉间微微哽了几秒,抿唇一应:“嗯。”

陈言肆最希望的事,不就是她能相信他吗。

但她这么一答,他好像并没有多高兴。

不知他在想什么,沉默不过三秒,他结实充血的手臂收了又收,将她牢牢圈紧。

心跳严丝合缝地相贴,余音在胸腔里震荡。

他力道太重,她呼吸愈发困难,在他怀里挣了几下,无计可施地攥紧他衣袖:“有话好好说,你别抱这么紧………………”

陈言肆无动于衷,兀自埋在她颈侧深呼吸,汲取她发间的香味,平淡出声:“万一我真的是个坏种,你会不会后悔。”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他这么一说,温书晗有短短一秒真的怕了他。

但她很快听出他话里的乞求意味。

他微醺但也清醒,态度足够冷硬,心思却有些怅惘,仿佛在说,如果有机会可以剖析出一个完全真实的自己,他也不希望自己是坏种,更不希望被她当成坏人拒之千里。

温书晗上下唇碰了碰,轻描淡写说:“你不坏。”

话音刚落,他不安分的手掌探进她衣摆,指腹抵在她轮廓明显的腰窝上,缓缓向上摸索。

后背忽冷忽热,她轻微颤抖,陈言肆偏头含住她耳垂,轻轻吮咬。

气息浑闷蛊人,一字一顿:“即使我是坏种,你也不准爱上别人。”

“这辈子都是我的。”

温书晗恍然片刻,突然被他不轻不重掐住后颈。

一个吻急切而下,她闷哼一声,被迫仰起头同他接吻,承受他唇舌间灼人的滚烫。

呼吸疯狂碰撞,他恨不得将她全部吞没。

昏柔月光里泛起黏?湿热的接吻声,她时而战栗的身躯令他亢奋,他浑身涌起燥热的血,不遗余力地吻着她湿润的唇,舌尖勾缠搅动,粗喘淋漓。

只有她乖乖待在他身边,眼底只倒映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才最畅快,最愉悦。

最情难自控。

回国前一天,温书晗接到爷爷的电话。

“晗晗,你到纽约找他了?”

冷不防这么一问,她只好说实话。

“嗯,我前几天就来了。”

听筒里万分警惕:“是你自愿的,还是他强迫你?”

这误会可大了,她忙解释:“不是的爷爷,是我自己决定要来的。他伤口刚好没多久就要忙工作,又是一个人在国外,我怕他孤单,所以就......

陈慈远轻叹一声,好像在说陈言肆都那么大个人了,又坏得透顶,哪里用得着心疼,温书晗不被他欺负就不错了。

老爷子语重心长:“晗晗,你从小就善良,总把别人想得太好。上次他把你救回来,我知道你很感激他,但你要想清楚,靠近他究竟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空气静下来,温书晗埋头斟酌。

太阳快落山了,她背靠着阳台围栏,肩上落了几缕深冬暮色,顿了许久说:“爷爷,我想过了,我对他......或许不是单纯的感激。”

在他为了保护她连命都不打算要的时候,她已经很难形容内心的波动。

但陈慈远是老一辈,同她立场不一,思维逻辑也不一样。

他经历得多,心里又有戚林怡那道坎,总觉得年轻人考虑不周,担心她走错了路,更怕她一不留神,把自己一辈子都搭进去。

“孩子,你还年轻。他真正的性格是什么样的,你真的了解吗?另外,他的底线究竟在哪儿,你真的有把握吗?”

温书晗眼睫微垂,不知该说什么。

似乎在爷爷眼中,陈言肆只适合在冰冷的名利场里游刃有余,那些强硬手段也只适合用来党同伐异,不应该拿来处理感情。

对待感情的方式有千种万种,归纳而言,有人在伴侣离开之后选择衷心祝福,默默疗伤,有人则因爱生恨,借着爱的名义无恶不作,最终两败俱伤。

陈言肆的父亲是第二种。

可怕的是,父子竟有几分相像,都学不会用一种冷静安全的方式去爱,去挽留。

这种病态的占有,好像早已被刻在基因里,无论如何都治不好。

陈慈远对此担忧,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除非她以身为饵,触犯禁区,用试探的方式完全激发他的本性,才能看清他体内的獠牙究竟有多锋利,借此决定自己是去是留。

虽然这样的方式过于危险,但只有把迷宫打碎,才能找到唯一的出口。

“跟谁打电话?”

身后传来陈言肆的声音,她连忙挂断。

镇定回身,陈言肆正懒洋洋倚着阳台门框,目光含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隔着一团冷冽空气跟她对上。

温书晗眸光闪了闪,避重就轻:“爷爷说想我了,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说明天就走。

“哦,是吗。”陈言肆不疾不徐走上前,微垂视线看着她,一手抚上来,拇指摩挲她脸颊。

语气亲昵万分,实则图谋不轨:“别走了,留下来。”

她当然不能留:“不行,机票都订好了,我还要工作呢。”

陈言肆嘲,说他目前的能力,养她十辈子都绰绰有余。

虽然是句剥夺她工作权利的玩笑话,但他真的很想把她拴在身边,每时每刻都能看见。

温书晗睁着澄澈净软的眸子看他,酝酿半晌问:“如果我告诉你,我喜欢别人,你会怎么样?”

他脸色一沉:“谁?”

“………………没谁。”她对他这份认真感到诧异,找补说,“只是一个假设。”

陈言肆不屑跟她谈假设,黑着脸说:“你想都别想。”

温书晗浅浅吞咽一下,在危险边缘试探:“万一真有那么一天呢?”

他眼神一凛,仿佛下一秒就要掐住她脖子。

“那你就等着。

温书晗莫名一怵。

移开视线绕过他:“不理你了,我收拾行李去了。”

走几步又折回去,伸手:“护照还我。”

陈言肆表情恹恹:“亲我就给。”

亲个头,她穿着毛毛居家鞋踩他一下:“还我!”

陈言肆不动声色掐她后颈,手掌力道牵引着她的身子,在她一声“哎啊”里,方向冷不丁转了一道。

她背对着他懵了一瞬,陈言肆手一松,不轻不重把她推进卧室:“柜子里,自己找。”

"......"

温书晗默默去翻床头柜。

拉开最底下一层,她的护照安然无恙,但只露了个角,中间被十几盒计生用品淹没。

她无话可说,抓起一个小盒子砸他:“不做人!”

离得太远,没砸中。

陈言肆敛眸淡笑,拿起手机划了划。

隔着一道阳台门玻璃,她收拾东西的身影在房间里晃来晃去,陈言肆长久不移地盯着她,一边拨通助理的电话:“订明天最早的机票,回国。

“啊?”助理觉得突然,“可是您明天有日程安排,确定要回国吗?”

话音刚落,陈言肆突然没声了。

助理意识到情况不妙,不敢往下说了,硬着头皮应下来:“您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温书晗顺利登上回京的航班。

一觉过去,又转了一次机,第二天傍晚飞机落地。

出了航站楼,熟悉的车牌就在不远处。

温书晗不紧不慢走过去,邱助下车为她拉开后座车门:“走吧温小姐,陈总让我接你回颐彰公馆。

她思衬几秒说:“抱歉,我暂时不回去,可以送我去我朋友的酒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