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脏狂跳,像被子弹贯穿。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温书晗即刻开始挣扎,陈言肆不给她逃脱机会,几番回合下来,她被他狠心捞到腿上坐着,她腿根被迫压着他坚硬胯骨。
一番纠缠动荡,她脑袋差点撞到车顶,被他拿手护着。
车内及时升起隔板,狭小空间里只剩两道呼吸撞?撞去。
巨浪触礁,她像只小舟一样被浪潮硬生生掀翻。
她不服,拧着身子乱动,要从他腿上下去,座椅摩擦出躁烈闷响,他用力往她臀上掌了一记,一下就给她摁老实。
温书晗身心凌乱,在视线晃动中看清他眼眸。
不带一丝克制的熠熠幽灼,像舔舐獠牙期盼撕咬的兽:“再动一下试试?”
她蹙眉喘气:“你轻点啊!”
他力道收敛,搂住她腰将她按到身前,猝不及防,两人的额头差点撞到一起,她双手及时挡住他肩膀,堪堪守住一寸距离。
他牢牢盯住她,微烫呼吸洒落她脸颊:“我不在的这一周,你跟薛明成一共见了四次,第一次在他车上,待了七分钟,第二次在排练厅,他给你送花,第三次在公寓楼底,他右手碰了你肩膀。”
沙哑尾音轻曳而下,旧账一一细数,陈言肆的手也不知不觉抚上她身体。
左手是他惯用手,温度顺着柔软衣料攀游而上,不轻不重掐住她被别人碰过的右肩,拇指抵住她凹陷的肩窝缓缓揉按。
像怜爱又像惩戒,疼痛和麻木交融,她不由得轻微战栗。
“第四次,他为了讨好老爷子,大清早带你到派出所迁户籍,要让你变成我法律上的妹妹。”
他微?眼皮,语气极淡:“我一直很想弄死他。”
“尤其是今天。”
温书晗倏地抬眸,满脑子都是他在射击场里拿人当靶的画面,霎那间呼吸发紧:“你别这样,冷静点好不好,让司机停车,我们下车再说………………”
“你敷衍我。”他阴沉沉盯着她。
“我没有!”
“你不想跟我结婚。”
跟他沟通愈发困难,她太阳穴都疼了:“陈言肆你到底是喝醉了还是嗑药了!谁结婚是这么结的啊?”
他目光露骨而坦荡,一副势在必得的语气:“反正都要成为一家人,结婚也是一样的效果。”
她驳回:“你别这么霸道,结婚是过家家吗?结婚是我一辈子的事情,谁允许你就这么随便决定了!”
他目光在她眉眼间逡巡,有一丝捉摸不透。
半晌问:“嫁给我就这么不情愿?"
温书晗实在没辙。
竖起一根手指:“这是几?”
他眼神迁就:“一。
还好,没喝醉。
她又竖起两根:“这个呢?”
他百无聊赖:“二。”
差一点就快清醒下来了。
温书晗收回手:“那我是谁?”
他眸光一动:“我家宝贝。”
“......”?歪死了,她别过脸,“停车。
他神情遇冷:“想都别想。”
...
弯弯绕绕,车子开到民政局大门前。
今天或许是个吉日,只是九点出头,门口已经有稀稀拉拉的人影挽着手进出,成双成对。
车子停在大门前的小喷泉附近。
温书晗拗着脸硬是不下车,陈言肆陪着她耗。
好像今天领不了证,那就明天来领,明天不行就后天。
反正他每天都逼一次,她总有服软的一天。
温书晗沉着心酝酿半晌,忐忑出声:“逼婚犯法的。”
“哦。”他还是一副肆无忌惮的轻狂样,“那你报警抓我?”
温书晗双手抱着自己的包,在车座一旁缩成一团,埋头不语。
陈言肆坐姿懒散,一派与她相反的游刃有余,微敛着睫毛掠她一眼。
她生气时嘴唇会抿紧,半张脸被几缕零散的头发丝遮住,鼻尖眼尾都有点泛红,又穿一身浅色,像颗白里透红的桃子,一捏就软乎乎。
好像再欺负就要哭了。
陈言肆指关节动了动,抬手抚上她面颊。
她睫毛轻颤,欲言又止地看他一眼。
这人坏透顶了,难得匀出一点好来,对她说:“给你一周时间考虑。”
还以为他有多理智。
温书晗轻微一愣,作两秒思考状,气呼呼拍开他的手:“你是强盗吗,开这种损人利己的条件……………
“半个月。”他居然开始让步。
温书晗不可思议又有点警惕,凝眸看着他:“太短了。’
陈言肆情绪不佳,腮帮子紧了紧。
片刻,他冷飕飕让渡主动权:“嫌短,自己说个数。”
温书晗刚想开口,随即嗅出一丝不对劲。
总觉得自己掉坑里了。
他这么一说,好像只有“答应他”和“晚点答应他”这两个选择。
她另辟蹊径,小声辩驳:“我没答应跟你结婚。”
“有的是手段让你答应。”
“……..……你别这么吓人。”
他眉梢轻挑:“你很怕我?”
这个问题反复入耳,温书晗心想他是感受不出来吗?自从他回国跟她轮番纠缠,她怕他的时候就多了去了。
虽然已经习惯他诸多恶劣行径,但依旧觉得他很危险。
“你总这样,谁不怕你。
“我哪样?”
他明知故问,温书晗懒得找词语形容他,只是冷不丁想起一茬,心里没底地问:“你最近还在吃药吗?”
空气里的某种暗流隐隐浮泛,陈言肆眼风扫过来,等她下文。
她转头对上他沉冷目光,仿佛触到一条警戒线,语气缓下来,温吞问:“你不是......在治什么心理疾病吗?”
陈言肆不知想到什么,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提醒我了。
正说着,民政局门口的人少了些。
他忽然推开车门将她拉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