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含温[入v二合一](1 / 2)

含温 回环冬 6127 字 2天前

陈言肆轻曳而下的尾音缱绻浑哑。

好像身体里有瘾,被她勾起来了。

然而他再怎么夸,温书晗也只是瞪着他。

觉得他莫名其妙,坏得没边了。

她生起气来眼角鼻尖都会泛红,一双杏眸含着泪光。

常年在舞台上面对镜头的人,瞪人挑衅时也媚眼如丝,没什么嚣张气焰,反而惹人怜爱。

这样一双含情眼,确实什么好听的词都配得上。

陈言肆又掐住她下颌吻了一下。

方才经历过热吻辗转,她舌根都要麻了,这会儿他再次倾身而下,她立刻咬着唇,死守防线,不让他探进来。

有点扫兴。

但更能撩拨起火。

陈言肆微睁开眼,盯着她清冷脸庞。

其实有无数种强硬手段可以直驱而入,破开她的防线,让她无法反抗。

温书晗也已经做好负隅顽抗的准备。

但他没有那么做。

下一秒,一个吻淡然分开。

她微微一怔,抬眸迎上他降至冰点的视线。

他整个人的气场冷了许多,晦涩不明的目光落向地面。

温书晗的手机掉在地上,屏幕还亮着。

盛帆还没挂。

有这份毅力,干点儿什么不好。

陈言肆心里冷嗤。

他拾起手机,懒洋洋放至耳边,气定神闲地问:“找她有事?”

听筒里怵了一下,登时改口:“啊………………原来你们在一起啊,我没、没什么事。”

“哦。”陈言肆善解人意地应了一声,语调慵懒含笑,“那就挂了?"

字面意思很有礼貌,其实语气里威胁意味十足。

好像那边再敢打过来,他就会干出一些非人道的事情。

温书晗早就见识过他的刁钻。

这个人真的很坏。

在听筒回话的前一刻,陈言肆稍微侧点身子,抬手抚上她脸颊,指腹在她耳旁摩挲。

有点痒,她下意识躲开,他就玩她的头发,柔软发丝一圈又一圈绕在他指间。

静了半晌,盛帆恋恋不舍又有点怂兮兮地说:“好,那我挂了,再、再见!”

电话蹭一下挂断。

温书晗眼皮直跳。

虽然“托他的福”少了一个困扰,但摆在面前的这个人,显然是更大的麻烦。

陈言肆把手机放回她手里,挑起她下巴,冷嘲道:“那家伙脑子是空的,身高是垫的,学历是砸钱水出来的,家里一个破集团还欠了好几笔烂账,随时可能破产清算。就凭他那点儿资本,也配追你?”

就那么点资本,跟蚊子肉没差,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温书晗不想替盛帆说话,也不想顺着陈言肆,索性调侃道:“本来你瞧得上的人也没几个,自傲狂………………”

虽然是有傲的资本。

“你知道就好。”他语气温和又危险,视线打量着她,说,“尤其是那些不自量力往你跟前凑的,我一个也瞧不上。”

温书晗后知后觉,发现他好像在......宣誓主权。

“陈言肆你发什么疯,我们已经分手了,说好分手之后井水不犯河水的!”

陈言肆低眸看着她,目光不算锋利,但也称不上温柔,拖着懒散语调模棱两可地问:“陪我再犯一次?”

温书晗眉心一跳:“我不愿意!”

“不愿意,那就让你愿意为止。”

温书晗呼吸紊乱,再待下去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她一门心思逃离,陈言肆却轻而易举擒住她手腕,强势倾身将她抵在墙上。

她踉跄几步往后一靠,后背砸到的不是墙,而是他护在身后的手。

姑且不疼,但反应不及时,她喉咙里还是溢出了一声轻吟。

一副脆弱至极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好欺负。

陈言肆目光忽沉。

她对谁都那么好,说话温温柔柔,做事也礼貌得体。

偏又生得这么漂亮,软得像只新熟的蜜桃,谁都想捏一下。

太温和了,不行。

如果能在他手里调教出一点獠牙,他会更满意。

“温书晗,你太乖了。”陈言肆用另一手曲起指节,叩了叩她心口位置,“被别人缠上的时候,这里要狠一点,我之前怎么教你的,忘了?”

他叩一下还不够,手掌还要覆上来,坏得要死。

触感清晰又暧昧,她脖颈逐渐发烫,没好气地说:“你不就是缠我的那个,先放开我啊。”

陈言肆居高临下,一手压制住她,眉梢一挑:“你试试看,挣不挣得开?”

她双手被他一只大手锁着,贴墙交叉上举。

血液倒流,她手臂都快麻了,立刻皱着眉开始挣脱。

想要四两拨千斤,现实却适得其反,两只交叠的细瘦手腕被紧缚在他掌心之下,纹丝不动。

她怪他太使劲,郁闷死了:“你故意的!”

陈言肆得逞地笑了下,恶劣至极:“小祖宗,我根本没用力啊。”

说完又补了句:“我真正用力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你不是最清楚?”

“你!”

面对他浑不正经的撩拨挑逗,她鼻尖和脸颊同时变得更红,眼底细碎泪光惹人怜惜。

她眉眼间的情绪变化细微又柔软,陈言肆神情一动,手里忽然松了力道。

就这么放了她。

明明把她接回来之前,预计到她肯定会反抗,于是他什么阴狠手段都想到了。

但不知为什么,只要现实里她一皱眉,他连力气都收敛了九成。

温书晗顺利挣脱,小幅度倒吸一口气,靠墙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

快被他气昏了,胃也开始不舒服,一抽一抽的。

陈言肆看着她的脸,不知在想什么。

默了片刻,他拿起她手腕,毫无章法地帮她揉。

“以后就住在这儿。如果不喜欢,房子还可以换,你自己挑。

温书晗揣摩片刻,忽然把手抽回来,瞪他:“你疯了,我又不是你的金丝雀!”

“你当然不是。”他眼神倏然一暗,“但你一直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让你是。”

“?”这是人说的话吗,简直刁钻至极。

她呼吸发紧:“你越来越过分了!”

“是吗?”陈言肆微微偏额,耐着性子沉声说,“害怕我,当初就不应该招惹我。”

他双眸沉戾,温书晗以退为进:“是不是陪你玩腻了这段时间,我们就可以结束了?”

音落,他淡笑一声:“我说过要“结束”吗?”

温书晗被他气到,眉心一蹙。

表情里的细微痛意被他捕捉,他目光往下一掠。

“胃疼了?”

她下意识弯腰捂着左上腹,说话有气无力的。

真是在哪儿都让人操心,三天两头犯病,饭又不好好吃。

陈言肆太阳穴也跟着疼。

于是干脆利落地她抱到卧室里,主动给她找药,倒温水。

温书晗已经疼得没有力气跟他对着干。

她蜷着身子窝在被子里,看见他拿着一杯水进来,快速拧开药瓶,往瓶盖里倒了颗奥美拉唑。

陈言肆贴着床沿半蹲下来,催她:“起来,把药吃了。”

温书晗艰难挪动几下,拥着被子半躺起来,病恹恹地靠在床头。

陈言肆一手扣着她下巴,把胶囊喂进去,再贴着她嘴唇倾斜水杯,喂她喝水。

一个平常的关心行为在他手里变得如此强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强行给她灌了什么违禁药品。

她忽然觉得很别扭。

陈言肆放下杯子,一只手朝她伸过来。

她下意识往后躲。

掌心贴上她额头。

………………原来是检查体温。

她想多了。

她身体温度正常,没生病。

陈言肆脸色不佳地收回手,似乎知道自己刚才被她当成了变态。

他耷着眼皮问:“好点了?”

温书晗点点头。

嘴角沾了点水渍,他指腹轻轻抹去。

“晚餐想吃什么?”

她垂着睫毛,抱着被子无精打采地说:“没胃口。”

他嘴角一扯:“你是想成仙?”

“......对,你管不着我。”

她气人的话来来回回也就那几句,从来不说脏话,横竖都像给人挠痒痒。

回味还有一丝柔嗔,像猫尾巴软乎乎地扫在人心上。

很快,药效开始发挥作用。

她痛感减轻,人却开始犯困。

陈言肆看她耷拉着眉眼,指节刮了刮她脸颊。

“困了?”

她慢半拍点头。

他懒散道:“困就睡觉。”

音落,她扬起睫毛睨他一眼,眸底闪过一丝自卫似的怀疑。

好像怕他趁她熟睡时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对视片刻,她手指往门外一指:“你出去。”

让他出去,但这里明明是他家。

陈言肆兀自笑了下,对她不经意间露出的小小锋芒感到满意。

温书晗没想到他二话不说就走了。

她松了口气,困得倒头就睡。

温书晗睡觉时安安静静,连呼吸都很轻,但总喜欢乱动。

中途有好几次,被子被她踢开,而她陷在睡意里浑然不觉。

夜色降临,房间门从外被打开。

陈言肆不疾不徐走到床边,漫不经心停下来,帮她重新盖好被子。

片刻,他低身半蹲下来,漆黑眼眸注视着她,手指撩起她耳边碎发。

果然很乖,一点警惕心也没有。但凡他现在做点什么,她根本无法反抗。

陈言肆半阖着眼,目光疏懒又深沉,在床边看她许久。

她呼吸匀浅,一点都未察觉身边人的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他淡然站起身。

离开了房间。

...

温书晗睡得意识昏蒙。

一觉醒来,落地窗外天都黑了。

她睡眼惺忪,摸黑开了一盏台灯。

发现床头柜上放了一杯姜茶,杯沿还在冒着热气。

姜茶边上是一份桂花糕,上面淋了花瓣糖浆,甜香四溢。

她陷落已久的胃口忽然被拯救。

卧室连着一间书房,陈言肆坐在书案前对着电脑屏幕,二郎腿上搭了一本涂鸦本,他靠着椅背,拿钢笔随意勾画着图案。

他懒得戴耳机,线上会谈的声音绕在书房里。

今晚参会的都是几位话语权不小的商界人士,各方之间或合作或竞争,虽然此刻的谈话风格近似聊天,实则暗流涌动,人人都在下棋设局,搜寻对自身最有利的一手信息。

有一位中年董事想要套话了解屹松的项目进程,陈言肆听他说完,笔尖依旧在纸上涂涂写写。

他眼睛都不抬一下,语气闲适地回话:

“贵集团的IPO报告似乎有一些问题,审计那边解决了吗?”

这东西要是被查出问题,是要追责坐牢的。

此言一出等于一招制敌,那边顿时有点哑口无言,尴尬地笑了一声。

“哈哈,谣言,那都是谣言……………”

温书晗正好路过书房门口,听见了谈话声。

刚开始还以为他在跟下属开会,现在才发现不是。

聊这么敏感的话题,耳机不戴,门也都不关严实。

好像一点都不怕被她这个局外人听见。

门外有一道踌躇不前的影子,陈言肆撩起眼皮瞥了下。

放下笔迹恣意的本子,他沉声说:“家里有点事,不奉陪了,你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