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阑亭幽幽抬眸过去,便见那洁白如玉的掌心中赫然放着一枚玉佩,瞧着有些眼熟,只是他实在是记不起来,到底是在何处见过此物,不由得问道:“这是?”
虞归晚得意一笑,咧嘴道:“当时离开城时,湛家娘子赠我的,殿下可还记得?”
“若我所料不错,待我写信给湛娘子,并附上这枚玉佩,想来湛娘子很快便会有回信。”
闻言,苏阑亭唇边含笑:“查查当真是聪慧。”
“那是自然。”得了夸奖的虞归晚顿时骄傲地像只小孔雀。
月光照在她的脸庞上好看极了,直叫苏阑亭想要好好尝尝是什么味道。
他既是这般想,当即就这般做了。
待虞归晚回过神时,柔软微凉的触感早已映在她的脸颊一侧,当即便伸出手一推,口中道:“苏阑亭!”
苏阑亭得了好处,当下也不纠缠,浅尝辄止后便狠狠拥着虞归晚道:“虞查查!孤真是,恨不得立即将你娶回家!”
虞归晚闻言, 耳根顿时悄悄攀上红意,只装作看着自己的脚尖。
见她害羞,苏阑亭只觉心中化成了一滩春水,怎么瞧她也瞧不够,轻叹道:“说起来,孤还真是羡慕纪方夷。”
“怎么他就偏生那般聪慧,将婚期订的这般近,真是叫孤好生羡慕。”
说及后话时,虞归晚甚至能听见苏阑亭暗自咬牙的声音,什么羡慕,当是嫉妒才是。
只是....
“他同仪清的婚期定了?”虞归晚怔然道:“这些日子事多,我竟是将这事儿忘了,我还说呢,近日怎得都不曾瞧见仪清,原是为着这个。”
虞归晚这边想着仪清,苏阑亭却是不乐意地哼道:“上回我同母后说了,母后说,明年的花朝节便是个好日子。”
“查查你说,咱们便在花朝节成亲好不好。”
“眼下该走的流程都也走的差不多了,便是准备大婚的事儿,礼部也来的及。”
虞归晚面上一红,她就说怎么近来常常能在家中瞧见礼部的人,原来是苏阑亭暗自在背后使劲儿。
略想了想,虞归晚便坦然道:“只要父母同意,本姑娘自然是没什么意见。”
许是因着羞意,她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好看极了。
苏阑亭瞧着俏生生的小姑娘,长臂一揽,将头埋在小姑娘脖子中,闷声道:“虞查查,你真是要了孤的命了。”
话未说完,便被虞归晚用力一推,再抬眸便是她正经道:“苏阑亭,赵王和齐王那儿,你可要派人去查。”
“尤其是梨香居!”虞归晚强调。
苏阑亭自然是无有不应的,当夜回了东宫后,便将月明、雾隐和星流尽数唤了来。
斟酌一番后,视线终是落在雾隐和星流身上:“月明常年跟在孤身边,认识他的人不少,此事还是交由你二人来办,孤才放心。”
二人当即恭敬应下。
苏阑亭这才满意颔首。
圆月下山,取而代之的是金乌跃上天幕。
翌日一早,乾清宫便传来消息,说是永平帝请太子过去一趟。
苏阑亭闻言,随意用了些早膳便站起身,玄色绣金色祥云的锦靴轻轻跨过门槛。
至乾清宫时,只见其中早早便候了几个人,正是宁国的使臣们。
苏阑亭环视一圈,并未瞧见宁南枝,心下有了几分计较。
他将将停下脚步,便听见一旁齐王阴阳怪气的声音道:“太子殿下果然事忙,就连父皇也得等着殿下过来。”
苏阑亭充耳不闻,反倒径直上前朝永平帝行了个礼,道:“儿臣见过父皇,父皇圣安。”
永平帝含笑点点头:“不必多礼,今日乃是送宁太子等人归国,往后都是一家人,自然不必拘束。
此话一出,殿下几人面上皆是神色各异,尤其是齐王,心中咯噔一下,永平帝这般说的话,那便是已然定下来固安公主的夫郎人选,只是不知道那人是谁。
齐王目光幽幽从太子和赵王身上划过,心中暗暗揣测。
这般好的机会,便是他是太子,也绝不会拱手让人,要知道,那可是金造令啊!
出乎意料的是,永平帝一双眸子微微扫了眼下方诸人,笑道:“宁太子,朕的这些皇子们,真的不再瞧瞧了?”
宁南枫唇边一笑,神色坦然:“圣上说笑了,既然家妹已经心有所属,小王自然不会做那棒打鸳鸯之人。”
永平帝满意颔首:“既然如此,那待到年宴过后,朕便正式册封固安公主为宁妃,宁太子以为如何?”
如今大祈后宫高位妃嫔并不多,就连妃位以上的也不过一个李贵妃,一个柔妃而已,二人还皆是孕育了皇子的有功之人。
能上来便给宁南枝一个宁妃的位分,显然是极给宁国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