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岸的回答太聪明。
以至于谈艳玲再看她时,眼眸里除了笑意,还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深长。
“好,那不打扰你们吃饭了,再见。”
丝毫看不出曾经是一个病人。
许岸这一晚睡得不算好。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梦到过自己的母亲了。
梦里面,妈妈捧着她的脸庞,笑的慈祥温柔,说:“我们娇娇越来越漂亮了,聪明、懂事,是妈妈的骄傲,妈妈在天上看着,好欣慰。”
许岸一头扎进妈妈的怀里,静静地落了许久的泪。
梦境真实,以至于早上醒来,她眼角还残留着泪水。
==
日子又恢复到了复习、考试、复习、考试的两点一线。
好在元旦前,大半的课程考完,只留了四门主科,会在房间前集中考试。
留下的时间就多了些。
陆临意打了电话过来,问她要不要去看海。
冬日看海,听起来像是一件冷酷又浪漫的事情。
许岸收拾了厚重的衣服,陆临意说地方近,距离北青市不过四个多小时的车程,元旦的三天假期,刚好足够。
照例是程源开车来接,碍于许岸的要求,车停在了校门外。
她和钱多多说,要和姚于菲一起回老家,才躲过了她笑意不明的眼神。
许岸对海的认知,还停留在高考前他在弯岛市陪她看过的日出。
却没想到,这次会来到一片截然不同的海。
像是一个雏形。
一整条绵延的海岸线,冷清空灵,只有一个教堂、一间孤零零的房子和一栋没有人烟的别墅群。
偌大的沙滩,空无一人。
许岸有些诧异的看向陆临意。
“走吧,上去看看。”陆临意给她裹上厚厚的羊毛围巾,牵着她的手向前。
教堂里简单,落地玻璃内,只有五条长凳。
安然静谧。
偏偏在教堂的顶部有一个海螺似的收音口,海浪拍击沙滩的声音传入,形成了空鸣。
陆临意和她坐在长椅上,看着外面黑暗翻涌的海。
“这也是陆先生的吗?”
陆临意笑着,勾过小姑娘的手,“不是,但有做投资,是段祁帜的文艺项目,我不懂。
许岸没听过的名字,但也没多问。
到底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和她无关。
只是觉得,他大概也是个孤独的人。
会做出这样孤独的房子。
“我们晚上要住这里吗?”
“试试?”他看着她,眼眸里有一抹冲动的笑意。
许岸咬着唇,迎着他的眸子,“试试就试试。”
却发现,到底被陆先生骗了。
夜幕降临时,只有一只长明灯,照应着海面。
黑色的、汹涌的、翻卷的、撞击的海浪。
拍打往复。
房间里却温暖。
是已经可以入住的,精致装潢的别墅。
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恰好可以看到暗无边际的海。
冰箱里一应俱全,壁炉噼里啪啦燃着柴火,已经有人提前替他们打理好了一切。
陆临意挽着袖子,站定在厨房前,问她,“牛排和三明治如何?”
“好,还想喝一杯南瓜汁。”她丝毫不客气,把头靠在黑色的沙发上,看着他在厨房里熟练的处理着石材。
腌制牛排,南瓜切块,吐司加热,有条不紊。
里不同于北青、不同于淮州、也不同于新疆,像是横空架起的奇妙世界。
这
只有他们两个。
“陆先生,有没有人说过你做饭的样子很帅?”许岸握着水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闲聊着。
陆临意将牛排裹满黄油,稳准的放进锅中,呲呲冒起了油烟,“这样坐在那里看我做饭的,只有你。”
“哇哦,”许岸煞有介事的轻呼了一声,从沙发上轻跳了起来,去冰箱中取了洗好的草莓和橙子,靠在陆临意的旁边,捏了个草莓塞进他的嘴里,“我听出来了,陆先生在拐着弯骂我懒呐。”
惹得陆临意单手持着叉子,就把她逼近岛台,合着嘴里的草莓,吻了上去。
小丫头躲又躲不得,只能迎着他的吻,唇齿切落草莓,衔着半颗偷跑了出去。
甜而重的草莓味。
陆临意开了红酒。
许岸托着腮问他:“陆先生,你是不是早有预谋,这里东西齐全的可不像你的临时决定。''
“嗯,陆临意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在这里要你,再大声都不怕别人听见。”
惹得许岸几乎就要把整根的法棍扔到陆临意的脸上。
当真是个道貌岸然的流氓。
可当真做起来的时候,许岸却真的彻底放开。
毛衣被她褪去,散在沙发上,只穿了件白色的内衣,赤脚走在地毯上。
她几乎要把她知道的所有都用在他身上似的。
唇从脖颈向下,一直落到他的小腹。
陆临意抽吸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内分明,许岸几乎是把他在了地毯上,自己坐了上去。
双腿绞着他的腰,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她把唇落在他的唇上,感受着他的味道,他的温度。
热切的,饕餮的,不知疲倦似的。
在海浪拍打的黑夜,在炉火燃尽的晚上。
陆临意瞬时红了眸子,翻身而上,双唇双手一同刺激着她。
许岸的哼鸣声溢出,合着热水沸腾的鸣叫。
没有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