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2 / 2)

京朝一梦 喜粒 3026 字 16天前

一共两个包间,一间是周惟安待客,一间则是专门给陆临意留的。

很多不方便在正式场合做的事,陆临意会安排在这里。

今晚的局是周惟安攒的,叫得多是圈子里一起长大的发小。

女伴带的也多是交往多年的稳定女友。

知根知底也随意放松,陆临意这才愿意给个面子,来待上一待。

人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大家玩的正嗨,沈小六抱着个新晋的当红小花啃的没什么形象。

听到门响,刚要骂一声艹,转头看见人,吓得差点萎掉。

立刻正襟危坐的跟五好青年似的。

陆临意看了眼,没在意,从他身边经过扔了句,“继续就好。”

话是这么说,可谁还敢,几乎是瞬时,散了些上不得台面的姑娘。

虽说都是圈子里的人,但陆家的地位摆在这里,陆临意这些年产业铺散的大,跟着老的走仕/途的,仗着陆家老爷子一句话的提携,经商的,也都还指望他分上一杯羹。

周惟安见到来人笑得跟不值钱的老鸨似的。

立刻凑了上来,一脸贱笑,“我可听老贾说是个小美女,嫩的出水的那种。”

陆临意没理会他,寻了个侧边的位置,随意坐了下来。

场子里的人哪能让他坐这,立刻清了最中间的位置。

他摆了摆手,头还是隐隐作痛,这样的时间睡不着觉,绝不是件舒服的事情。

明明刚刚和小丫头吃饭的时候,已经舒服熨帖。

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

他今晚愿意来,也不过是觉得那园子实在静的有些过分,想找点热闹。

顾淮一杆入洞,撑着球杆也打趣道:“我听说你还让人给准备了衣服。”

“稀罕啊。”

顾家和陆家沾亲带故,陆临意的妈妈算得上顾淮的表姨,也就他敢跟他没大没小。

陆临意懒得搭理他。

谁成想,就连沈小六也舔着脸凑了过来,半开着玩笑,“二哥,漂亮吗?漂亮我给签了,保证大红大紫。”

沈家是圈子里的新贵,沈崇俞年纪小,又爱玩,搞了个尊卑老幼,愣是给自己和其他人家拉了个近亲。

旁人问起前几位都是谁,他惯来拿出一副莫要轻易开口的神秘意味,“我只告诉你,陆家排第二。”

是以在北青的圈子里横着走。

开了个MCN公司,签些漂亮的小姑娘,在网上发发照片,就有不菲的广告进账。

陆临意听着他们话头子转不出许岸,单手撑着额,双腿交叠靠在沙发上,冷笑着,“老贾这是赚够了。”

面色倒是无怒意。

“别介,”周惟安虚虚拦了拦,“哥几个就是好奇而已,什么丫头能入得了你的眼,听说很素?”

眼看着今晚不说点什么自己不会被放过,陆临意到底还是回了句,“赵光远的一个小徒弟而已,来送给老头的贺礼。”

这换了顾淮一惊,“老赵不是早就不收徒了,这是真徒弟还是假徒弟?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别是送贺礼是假,往床上送人是真。”

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揣着百分百的疑心过日子,哪怕是最熟悉的人,也都提防着,揣测着话里的含义。

觉都睡不安稳的。

陆临意想着自己也以小人之心度了姑娘之腹,她那副生怕自己吃了她的样子,不由得懒散的应道:“小姑娘怕我的很。”

“这话说得,谁不怕你。”

“不过,”周惟安兴奋的搓了搓手,“你对人家有想法?”

否定的话卡在嘴边,蓦得就想起那双眸子来。

青涩、纯粹,还有几分不自知的灵动,更多的,看向你时,眼底湿漉漉的水汽,像林间的小鹿,也像抓过他的那只猫。

戒备的,大胆的,勾人的。

过而俗,浅而蠢。

陆临意要承认,他在很多个瞬间,被她的眼眸迷惑,总想做点什么。

周惟安看他沉默,笑意渐起,浮上眼底。

“难得你喜欢,跟老赵讨个人还不容易。”

陆临意哑然失笑,“小姑娘才十九岁。”

世界都没见过的小丫头,他若是仗着身份和地位去哄了几年青春,当真是个败类。

周惟安却不以为意,“你能给她的是她二十九岁,三十九岁,甚至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

“你把她电话给我,我去给你探探口风。”

周惟安往前凑了句,神经兮兮的,“兄弟我阅人无数,这姑娘什么样我一眼就能辨出来,保证不会出问题。”

“她没有这个想法。”陆临意懒懒的应道。

男人和女人如果想要把一段干净的关系走向旖旎,有无数的方法。

比如她可以偿还那条裤子的费用。

再比如以支付医药费为由,添加他的联系方式。

又或者,再高级一点的欲拒还迎,会留下一句话,说还要来验宝。

可都没有。

小姑娘淡然的接受了所有他随手的优待。

没有丝毫的扭捏,也没有想要跟他进一步发生关系的启图。

拍拍手离开。

和那个吃了他喝了他,走后跑了的小野猫一样。

没良心的很。

顾淮碎嘴的叨叨着,“得了吧,还能有人对你没有想法,就你这张脸,没这个身家都无数人想扑,你不问问老周,每天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端方有多少人。”

“就说是不是老榆木开花,有点不好意思。”

这种揶揄的话,也就顾淮敢说。

周惟安借了劲,干脆直接要了许岸的名字和酒店,想要去查人,却没想到周家和顾家的关系网下去,愣是没有查到人。

酒店留的是一位男性的电话和名字,医院挂号留的陈德从的电话,而问到老陈,对方更是一脸懵。

“许小姐只留了我的号码,也没跟我说她的啊。”

当真是溜得干净。

“你别说,这小丫头还真是有点意思,总不能去找赵光远问,这不正好着了他的道。”

周惟安琢磨着,“你说,会不会是赵光远教她的?我可听说最近孙家跟他走的很近。”

陆临意听着他们吵嚷着怎么找到人,越发觉得今晚这局来的也无趣。

倒不如和她在天台上饮的那杯酒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