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中，走出来一个身影，不是大企鹅，而是那个画面中的温柔女人，一身华丽的黑白渐变色晚礼服，胸口带着一颗蓝黑色宝石，浑浊，让人难以直视。

迪莉娅知道，那就是被她刺中的地方。

“晚上好，尊贵的客人们。”埃丝特??科波特行了个优雅的见面礼。

“您可以叫我埃丝特，林小姐。很抱歉伤害了你，这是您的东西，物归原主。”埃丝特真诚道歉，她之前的状态不太好，很少有能保持清醒的时候。

迪莉娅懵逼地接过了自己的武器，这是她的另一把短刃，在战斗的时候掉落没来及回收，她顺手插回了大腿外侧，“你不是来报仇的？”

埃丝特笑了，“当然不是，做错事的是我，不是吗？”她的笑容很真诚，还带着歉疚。

迪莉娅点头，的确，这人在还是大企鹅的时候干了好多坏事，抓了好多人，还有那些孩子。

对了，那些孩子！

“你对那些孩子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们在变成别的东西？”迪莉娅盯着埃丝特的眼睛，质问：“还有那些失踪者，还能变回去吗？”

这是件很重要的事，在系统下线的现在，唯一的能给出解决办法的就这只有眼前这个人。

而大企鹅的回答，也会决定大企鹅最后的结局。

埃丝特苦笑，却没有回避迪莉娅的直视，她认真给出回答：“他们都会没事的，你已经打败了我，恐惧已经消散，勇气会回到他们心中。”

虽然她自己对这一切的发生都是云里雾里，她只是突然间又有了意识回到人间，她浑浑噩噩，她四处游荡。她只是看到那些可怜的孩子，以及那些和她一样无力的母亲，她想做出做出改变，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行动，只能一路看着事情往她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

埃丝特不会为自己的罪恶辩驳，她接受一切批判和惩罚，她只是庆幸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布鲁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和他一样的，还有红罗宾。

迪莉娅没有听懂埃丝特的后半句话，但她听明白了，大家都不会有事，她能松口气，一直被她压下的疲惫如潮水般上涌，却又因为之前的药剂保持着清醒。

因为还在别人的地盘，迪莉娅强打着精神，问：“那你现在出来想做什么？”

迪莉娅和信标的想法有点相似，她以为面前这人出来是想为企鹅人说话，毕竟从刚才的回忆画面里看出来，面前的人深爱着她的儿子。

埃丝特看了眼站在迪莉娅身后的布鲁斯，那个男人看起来毫无防备，但她能感觉到那个男人一直在用警惕敌视的态度对着她，她现在可不会做什么，她对着布鲁斯点头示意，换来男人更加戒备的态度。

这是个有秘密的男人，埃丝特想，不过她没想去拆穿。

她毫不在意，转而注视着迪莉娅，她说：“有个声音告诉我，我需要来找你，你会给我归处。”

埃丝特不想再变回那个怪物的样子，她不想再伤害任何一个人，而她的孩子，也早就长大，不再需要她的保护，也不再是那个能得到圣诞老人礼物的好孩子了。

埃丝特叹息，时间，真的是最伟大的编剧，总是会把所有美好改编得面目全非，也许，是她对奥斯关心得还不够，那孩子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更甚至，这就是科波特家的宿命，是代代流传在血脉里的罪孽。

迪莉娅不明所以，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她莫名记起自己抽到的那张空白人物卡，她之前一直好奇这卡片有什么用，现在她终于知道了。

所有人看到迪莉娅在埃丝特??科波特说句那句话后，思考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紫色的卡片，卡片背面画着四颗金色星星。

埃丝特??科波特在看到那张卡片之后，闭上眼，双手在小腹前交叠，仪态优雅，化作一股蓝黑色的雾气涌入卡片。

埃丝特??科波特在众人面前表扬了大变活人，空白的紫色卡片正面，出现了一位优雅的贵夫人。

雾气消散，一众人又重新站在了餐厅的中央，餐厅中的冰雪消失殆尽，包括那堵拦住了猫群的诡异冰墙。

猫咪们早就离开了这家餐厅，只剩下一只布偶猫，在孤儿出现的瞬间就甜腻叫着贴了上去，孤儿颇有几分不知所措。

搅局者拍了拍孤儿的肩膀，打趣道：“看来你被碰瓷了。”

企鹅人还被捆着，他看着迪莉娅的眼神特别复杂，最后只说了句：“照顾好我妈咪，我会给你钱的。”

企鹅人也经历了刚才的回忆，只是没有人注意到他，妈咪消失前看向他的眼神让他心情复杂。

迪莉娅听到钱眼睛霎时就亮了起来，虽然她现在还迷迷糊糊没明白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那只大企鹅怎么就大变活人了，还变成了企鹅人的妈妈，但这不妨碍她挣钱，一点都不！

布鲁斯看到迪莉娅听到钱没出息的样子，开始怀疑自己给的零花钱是不是有点少。

就在这时，餐厅外由远及近传来了警车鸣笛的声音，在场的一众人彼此心照不宣，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迪莉娅感激警察先生们难得的准时，她还记得，她在布鲁斯面前掉马的事还没解决呢。

虽然布鲁斯保护她这件事让她知道布鲁斯没有放弃她，但这不代表掉马这件事就变成能一笔勾销的小事。

迪莉娅龇牙咧嘴从窗户跳出去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布鲁斯意味深长的视线还钉在她身上。

她怎么就直接承认了呢，布鲁斯叫她迪莉娅的时候，她其实是可以否认的，还是经验不足啊，迪莉娅懊悔。

“韦恩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芮妮?蒙托亚警官看到出现在冰山餐厅的布鲁斯??韦恩，感到惊奇。

这位哥谭的大众甜心，无辜耸肩，一脸无害：“我被企鹅人绑架了，是蝙蝠侠救了我。”他对着还被捆着的企鹅人指指点点。

企鹅人一脸憋屈，还没法反驳，毕竟他妈咪还在他们手上。

本届哥谭最憋屈超级反派，企鹅人挤下双面人，登顶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