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1 / 2)

钟天明是自14岁进少年警校,就一路体力和智力遥遥领先于同期的毕业生。

身在重案组,他面对的罪犯也全是穷凶极恶型的,手自然也硬。

苏娇的做法也有点太过不可名状,他用力过猛,就把她给捏痛,捏醒了。

“痛,好痛痛!”她于梦中尖叫。

她又不知道自己梦里犯了诨,一醒就骂:“你干嘛掐我,还不赶紧放开。

为人赘婿的不好是,老丈人就在隔壁。

墙薄如纸,苏旺还特别护短。

所以他于隔壁敲山震虎,重重一声:“哼!”

钟天明哑声说:“你快把我挤下床了,往里睡一点。”

俩人虽然紧贴在一处,但苏娇可不认为是自己挤着了对方。

她说:“不可能,我睡觉很老实的。”

是他半夜挤过来的吧。

其实要说做什么,苏娇都结婚了,也不是那扭捏的人。

可他明胆说了,她不情愿他就不会碰她的。

阴险的男人,这是想露狼尾巴了?

苏娇默默起脚,准备爆蛋。

钟天明耐着性子说:“你试试,里面还很宽。”

苏娇探脚试了一下,果然,里面宽到她一脚都够不到底儿。

所以真是她睡觉不老实,半夜往一个男人怀里钻?

摸了摸小腹她强行挽尊:“大概晚上吃太多积食了,我平常睡觉都很稳的。”

钟天明坐了起来:“我去找胃药来?”

苏娇已经滚到床里侧了,声音冷冷:“不劳大驾,谢谢!”

又说:“如果我再滚出来,记得第一时间摇醒我,但拜托,不要再掐我了。”

他简直有病,掐的她好痛,痛到苏娇想哭。

大小姐缩到了床里侧了,徐徐吹风的窗口有月光透进来,可见她用毛巾被把自己裹的跟个小蚕蛹一样,有点狼狈的好笑,又有点可爱的辛酸。

钟天明能想象到,此刻她肯定在朝着他狂翻白眼。

这位自他12岁起,他跟着屁股服待了两年的大小姐对他这个人毫无记忆这点他早就知道,因为原来她和各个小伙子们在中环,浅水湾,铜锣湾约会时他都见过。

但他多次自她面前经过,她不说认出来,都不曾看过他一眼。

不过也并不怪她,因为小时候他带她出去划船,不小心一路跑到远海,九死一生,折腾了两天三夜才靠的岸,她得了一场重病,然后就把他整个人忘光了。

钟天明也不知道自己怀的什么心思,也知道大小姐只是想找娘吃奶。

他也希望她安安生生睡着,让他也能好好睡一觉。

但把自己裹成个蚕蛹的大小姐是睡熟了,他却一夜失眠到天亮。

鬼使神差,他一直在等她再滚过来。

人没等到,却等了满腹邪火。

等苏娇起床的时候钟天明已经在修整二楼厕所了。

他气性还挺大,直到现在还对苏旺爱搭不理的,脸色也格外难看。

苏娇见厨房有面包,拿了一只,边走边吃,此刻她得去趟街道另一头的士多店,刚出门,又迎上对面的杜太太:“阿娇今儿也能起这么早,体力真不错。”

想做餐饮就必须起得早,那叫基本功。

身在九龙,苏娇也是从小就在脏话,荤话堆里长大,荤素不忌。

但毕竟她没经过人事,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就只点了点头。

这条街的士多店就是郭方老娘开的,她正在理货,接着问:“你俩聊什么呢?”

杜太太是来买酱油的,笑着说:“两晚上了,头天把床整塌,昨晚我听着小阿娇都被折腾哭了,苏老板更可笑,这种事情上还护女儿,大半夜的吼吼乱叫。”

郭老娘自认比较了解内情:“大小姐怕不是挨钟sir的拳头吧?”

杜太太声音一哑:“不至于吧?”

但一想钟天明那张天然寒的脸,她语低:“他真打你啦?”

别看郭方胖比猪头,而且只对周进莲情有独钟,还特别讨厌苏娇。

但他老娘心比天高,一直想让儿子入赘苏记。

她也听郭方讲过,说苏娇婚后必挨打。

苏大小姐婚后要过得好她不痛快,但要过得不好,她可太开心了。

又正好苏娇穿的无袖阔领圆衫儿,脖间处一圈青紫,她笑了:“这是被打的吧。”

再拍掌:“叫你入赘我家郭方你不肯,要挑个脸好的,吃苦头了吧。”

苏娇自来是个不服输的性格,当然要找回场子:“哪里,只是钟sir太猛了而已。”

再以手揉腰:“都是他害的,你们懂得嘛......唔好酸,好痛。”

杜太太一想也是,哪有一结婚就打老婆的。

她笑着说:“他还年轻,难免贪点。”

郭老娘被气到到翻白眼。

金花姐妖妖佻佻走进来:“大小姐准备什么时候开业呀?”

郭老娘一声鼻嗤:“你没听她说,那钟sir能着呢,连着折腾两夜,她爬都爬不起来,还有力气开店,可拉倒吧,她能不被整瘫在床就不错了。

金花姐的发廊关门向来最晚,听到的也多。

她说:“怪不得我关门时听到街上有人在哭,那声音......大小姐好会叫喔。”

杜太太不喜欢这金花姐,因为她是本街堂口大佬丧辉的情妇,但偶尔上诊所看个病,就总喜欢勾搭一下杜医生,她瞟苏娇一眼,示意她也快紧走。

苏娇也懒得跟她俩聊天,说:“郭婶,给我三盒,不,五盒卫生巾,谢谢!”

自来都是周进帮她跑腿儿。

但现在小丫鬟罢工,她得自己买卫生巾了。

不想月月都要买,她就打算一次性多囤一点。

而且她没有月经羞耻症,甚至没要黑塑料袋,普通塑料袋提着。

郭老娘正好发散思维:“阿娇还是头回买卫生巾,还买那么多,怕不是………。”

金花姐跟梁铖关系好,操的闲心也多:“是做出血了吧,咦,就不说罗少对她有多痴情了,梁少哈叭狗一样守她好几年,人家可是留洋派呢,她倒好,千挑万选,选个恶狼警长,这就做出血了,小心哪天,哼,她命都没了。”

苏娇并不知道她们丧心病狂的蛐蛐,就又上市场搜寻新鲜食材去了。

香江物质丰裕,当然不缺食材,但是,食材不一定就好,品牌琳琅,各个牌子的食材里,也总有好的差的之分,要全选好的,就得厨师不断的尝和实验。

比如调料,苏娇在掌勺后就全部换掉了。

今天她要做叉烧,用的生抽是大同牌的,玫瑰露则是天津牌,麦芽糖是长城牌,这全是走私来的大陆货,很便宜,但味道是经她梦里检验,搭配出来最好的。

肉一烧好,还没回炉呢,苏鸣从面点房窜过来了:“这叉烧也太香了吧。”

褐色的焦皮在炉内滋滋爆响,流着油,淌着蜜,都不必吃,只是看着苏鸣就知其一定汁多肉嫩,够软糯,也够焦香,要再配碗米饭,那简直能香死人。

他也疑惑:“阿姐,你不论牛河还是叉烧,煲仔饭都好吃,为什么单卖炸酱面?”

从今天开始苏娇得正式调炸酱面的味道,确定各种原材料的品牌和供应商。

她分明能做很多菜,却独卖炸酱面,在苏鸣看来也很怪。

但苏娇那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她说:“一是品控好把握,二是可以形成差异化。”

苏鸣摇头,坦言:“听不懂。”

苏娇笑:“叫你读书你不读,小小年纪非要做工,后悔了吧。”

苏旺也愿意供他读书的,但他跟苏娇一样,读书没出息,懒得读。

他很会做菜,也很勤快,还有眼色,是个好厨子,但惜涉及经营他就不懂了。

苏娇又说:“做厨终归前途有限,你要还想读书,我送你去?”

苏鸣狂摆手:“别,我还是更喜欢烧菜。”

“阿娇姐在忙呢!”是罗莉,推开院门笑嘻嘻走了进来。

苏娇脸色刷的一变:“阿鸣,你为什么不锁门?”

苏鸣讪讪出厨房:“罗莉姐,我送你出去?”

昨天还笑嘻嘻的送猪脚姜,今天却大发脾气翻脸不认人的也只有苏娇了。

罗莉硬着头皮进了厨房,手里还握着一张纸。

要苏娇猜得不错,那张支票就是当初她赔给罗耀祖的20万了。

包租婆并不想多掏钱,也只想还她这20万。

苏娇手里正好提着菜刀,刷刷几舞又重重剁到菜板上:“当打发叫花子呢?”

周进财和钟天明都在收拾厕所,此时也都出来了。

罗莉连忙赔情:“实在对不起......”

“被人骂成爆蛋侠女,买个菜都被人指指点点,只还我20万就行了?”

苏娇举起支票团成一团砸到门外:“这事没得商量,我要上法庭,我要开堂会!”

坑人不成被戳穿,不论法庭还是堂口,包租婆都理屈。

她笑着进门:“阿娇,有事好商量嘛。”

要不是钟天明戳穿,苏娇就着了这老太太的道儿了。

她也懒得废话,自案板上拔出菜刀来:“我不想跟你做邻居了,这回换你滚!”

包租婆也很爽快:“我立刻搬走,房子全部出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