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面前他从来没有这个顾忌,想黑脸就黑脸,想发泄就发泄,她呢,也总有办法让他平静下来。
甚至她那些用在他脖子上手腕上的劳什子,他也都依了她,因为他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连家亮因赵宜之那事,被赵家整得日子一直过得不顺,他把怒火都怨在了连甜身上,对她下手时恰被他救下。
但也因连家亮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准备充足,又存了同归于尽的狠绝,陈唐虽最终擒住了人,但也被其所伤,伤在了颈椎。
她是觉得欠了他吧,一心要减轻这个伴随他终身的慢性病灶。他开始是不耐的,但架不住她锲而不舍,温柔地哄弄,他也就随她了。
当然后来证实确实舒服有效,这是后话,但她这个哄人的本事,真是见缝插针,等你反应过来,早就拨不出来探筋入脉了。
陈唐又想想,何止,他家里的那三位长辈,他奶他爸他妈,凭心说没一个是好相与的。
又都身处高位惯了,普通会来事会说话的所谓高情商之辈,别说打动他们,连眼都入不了一点。可也都被连甜哄得个个对她说不出个不字,真的把她归在了陈家的羽翼下,当自己人看。
随着夜幕的降临,这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一天终是快要过去了。
陈唐觉得早上他胡噜平了连甜对包的指责,晚上连甜也把不听他话而惹出的不快哄好了。他认为这是不相搭的两件事,实则在连甜这里是一码事。
陈唐在这个工作性质的场合,也适时找到机会把连甜作为女朋友介绍了出去,迎来一片恭喜祝贺声。
回去的路上连甜想,这个男人长得好身材好腰也好,大方向来说,对她该有的尊重都有,最重要的是他喜欢她。
经过了这两天,陈唐对她的狂热占有,忘情投入,所有的细节都更加佐证了陈唐以前的表白与剖白的真实性。
所以,此刻的连甜虽能说出陈唐作为男朋友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也相信了陈唐是爱她的。
他们两情相悦,双向奔赴,是连甜心中爱情该有的模样,这样就够了。
可怜没有野外生存经验的雏儿,偏偏遇到的是个狡猾猎人。
进入新的月份,连甜接到了老家来的电话,是她大哥。
说起连甜还剩下的血亲,她那三个哥哥,大哥算是人品性格相对好的。
大哥在电话里说了两个事,一个是连家亮他爸死了,喝死的;二是位于村子后山上的墓地群要被清理了。
连甜自打连家亮的事出了以后,连家亮他爸就放出狠话,只要她还敢回村,就让她付出代价。
连家亮他爸就一个儿子,现在没了指望,是个豁得出去的。
无论是连甜的大哥还是陈家都怕有个万一,这几年不让她回去。
连甜以前也就每年回去一次,去给她奶奶妈妈扫墓。这事出了后,有几年她都没有回去过,而是给了大哥钱,让他去买祭祀用品,打理一切。
大哥还在继续说:“本来我想到时一起敛一敛,换屋子后面重的,但又怕你有什么想法或什么安排,你看要不要今年回来一趟?”
那还是安排到县城的墓园里更稳妥,连甜:“好,我今年回去。”
连甜算好日子提前请了两天假,陈唐看到她的请假理由后,决定陪她去。
正好他最近没有那么忙,就提前把一些必要工作或提前或推后,打算空出来两三天,陪她走一趟。
陈唐是在他翻身从连甜身上下来,连甜还能听到自己不均匀的喘息声,还在回味余韵的时候通知她的。
陈唐从刚完成的那件事里抽离得很快,然后一副通知她的语气:“你这次回去我陪你去。”
连甜一下子回过神来,什么余韵都没了:“不用,若是事情顺利,我一天就回来了。”
陈唐起身欲去往卫生间,他头都没回道:“不用太赶,我都安排好了,能有两三天的空闲。”
连甜拿起白色被单往身上一裹下了床,一边朝另外的卫生间走去一边道:“不赶,那边住宿也不方便,我一般都是早去早回的。”
陈唐顿住转头去看连甜,眼看她要走出这间屋,他大步向前。
连甜的手腕被陈唐抓住,并带着她重新跌回到床上。他压着她,盯着她的眼睛道:“不想我去?”
是的,连甜就是这样想的,就像她依然不肯动办公室里的那些衣服包包。带他去给她家人扫墓,她总觉得还不到时候,有些抗拒。
但他太敏锐,且看这架势还轻易敷衍不过去。
连甜双手揽上他的脖子,嘴角向两侧扯到一个固定的弧度,眼睛睁大扑闪了下睫毛,眸子亮亮的,似要把与她对视的人吸进去。
陈唐毫无留情地把她的手从他脖子上拉了下来:“你不知道吧,每当你要糊弄谁时,就是这副样子。”
说着他在她手臂上掐了下,连甜皱眉,疼了。陈唐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