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往后他们子女的回忆录中写道:
“我们的父亲始终深爱着我们的母亲,他也对我们倾注了最大的爱意。”
威廉?卡文迪许是个好父亲,虽然他会趁着艾丽西亚不注意,偷捏孩子的脸蛋。
一开始皱巴巴的, 他在内心评价像猴子的小东西,他的儿子,因为长的太丑, 他宣称像他。
他的阿莉,才不是这样。
不过长辈们都说,刚出生很正常,过几天就好了。
卡文迪许有了解过,他会抱孩子,他的手法被评价为标准。
在场的女性亲属中,只有乔治亚娜姑姑会对孩子手把手照顾的多。
其他的,就连艾丽西亚母亲,也是交给乳母,保姆和女仆看顾,像很多贵族女性一样。
威廉.卡文迪许在家庭中承担的责任,在外人看来会很难以置信。
他就没自己的事了吗?
但其实他对此很满足,他好像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家庭,不只是责任,更给他带来了最本质的幸福。
卡文迪许的父母亲一早结束了旅行,回国陪伴这对夫妻。公爵夫人拉着女儿的手,公爵在担忧中松了口气。
外祖斯塔福德侯爵亲吻着孙女的额头。
艾丽西亚被家人们环绕着。他们关心着她的身体状况,送上祝福,又去看这个健康的小婴儿。
他很乖,一下安静了下来,强壮,一双扑闪着的蓝色眼眸,颜色比母亲的要深点。
艾丽西亚伸出手,孩子吮吸住她的手指,发出咯咯的笑声。
他被命名为威廉?卡文迪许,没有中间名。
两方期待的继承人终于有了下落,传承几百年的头衔土地得以延续。
小威利诞生在这样的家庭,可以说是尤为幸运。他会是下下任的德文郡公爵。
家人们给母亲和孩子留了足够的空间。艾丽西亚给孩子哺乳。这种往往是交给乳母做的,很少有夫人会自己这样。过世的老德文郡公爵夫人算是个异类。
她会像她祖母,用自己的方式养育着孩子。
时间一晃而过,艾丽西亚22岁了。卡文迪许也在30岁后做了父亲。
对这个孩子的共同关注,无疑中加深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一众亲友出席了小威利的受洗礼,由坎特伯雷大主教操办。
他有了一份正式的出生证明。
按照婚前约定好的,在公证人和律师的见证下,德文郡公爵把名下土地的继承权转移给外孙。
女儿作为遗嘱的受托人,终身享受地产的收益。
卡文迪许家的其他人没有异议,只要在家族内部流通就行,威廉?卡文迪许本人,仍会顺利承袭德文郡公爵的爵位。
这场婚姻达成了一开始的初衷,甚至更好,发展到了从未想过的友好程度。
两人的头挨在一起。双方的亲友都确认道,他们热爱彼此。
这对在当时最有地位,权势,煊赫的夫妇间的关系被后来的历史学家津津乐道,研究有关的书信,回忆录,传记。他们的生活方式与整个贵族社会格格不入,互相支持着事业,严守道德,却又不失新潮,进取,怎么都挖掘不尽。
他俩的血脉并入了各大家族,每一代都在历史上留下了名字,在社会上的各个领域发光发热,卡文迪许这个姓氏百年后仍熠熠生辉。
小威利几天后就褪去了丑陋的模样,成了他父亲构想中的白嫩的婴儿。
他笑得很多,天性乐观,他在以后是最为慷慨的人物,资助着公共事业,与一众科学家艺术家交好。
1837年,他在欧洲游览时,和黑森-达姆施塔特的阿玛莉亚公主结识。
她出生于1821年,比他小五岁。
据说是那位大公妃,巴登的威廉明娜公主和情人的孩子,但被黑森和莱茵河畔大公所承认,和她的兄弟姐妹一起被冠以王子公主的头衔。
两位年轻人很快坠入了爱河。这场婚事一开始不被赞同,因为男方并非出身王族。
但在三年后还是得到了双方父母的祝福。
阿玛莉亚小三岁的妹妹,玛丽公主嫁给了俄国的皇太子,后来的亚历山大二世。
1840年,艾丽西亚和威廉.卡文迪许参加了长子的婚礼,那时候两人一个45岁,一个51岁,时光荏苒,他们各自的父母随后相继过世。
卡文迪许勋爵在1842年死于疾病,戴安娜夫人退出了所有的社交活动。她在四年后离世。
德文郡公爵夫人去世于1849年,75岁高龄,无病无痛,德文郡公爵随即绝食,不吃不喝,四天后跟随着离去,他们葬在一起。
“我第一次见到你母亲,阿莉,是在1785年,那时我才9岁。”
她比他大两岁,给了他所有关怀,他一直恋慕他的表姐。
他十五六岁时候跟她表白,眼看她跟别人订下婚事。再后来她逃婚去了法国,一年后丈夫死了归来,他始终站在她身边,坚定不移。
他爱她,一直爱她。
“我最亲爱的安………………”他写着一封封书信。
这位公爵,在漫长的一生后,微笑着合上了眼。
他们失去了父亲母亲,除了子女,只有彼此了。他已经上了60岁,开始担心自己的身体。
他想陪伴她,尽可能的久。
艾丽西亚在卧床休养一个月后,恢复了日常的生活。她抱着孩子,和丈夫一起,在托马斯?劳伦斯家爵士笔下画成了一幅全家的肖像。
这在以后的百年,始终悬挂在德文郡公爵府大厅的中心。艾丽西亚穿着红色的丝绒裙,金发挽起,卡文迪许垂下头,含情脉脉地注视着。
小威利长出了黑发,威廉?卡文迪许有点懊恼,孩子真的比较像他,或者说完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