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艾丽西亚突然问,“你不回伦敦吗?”
“怎么了?”
卡文迪许怔住,他没反应过来。
她想回家了吗?
他按捺住,“是我们一起吗?”
“不,你一个人。”她轻飘飘的。
什么!
她不要他了。
她要抛弃他。
他以为经过昨晚会是柔情蜜意,哪怕一点点爱意和依恋。
她用过了,就不要他。
她在赶他回伦敦,她居然不要他了!
卡文迪许装作平静的模样。
他被气到了。
小骗子,昨晚还说喜欢他的。
他一言不发,默默抗议着。
但艾丽西亚面容依旧,她好像都没察觉到他生气了。
他眨眨眼睫,委屈,更多的是无措。
他反思着自己哪又做错了。
是因为他偷东西吗?
艾丽西亚望着她堂兄千变万化的脸色,她最近多了个观察他的爱好。
她觉得他婚前婚后的差别有点大。
卡文迪许斟酌地问出来,
“你想一个人呆在这吗?”
他闷闷的,心抽着疼。
她厌烦了他吗?
艾丽西亚看无聊了,低头继续画着徽章。
卡文迪许问明白了。
“你今年不是要选举吗?”她语气自然,全程没有抬眼。
原来是这样。
他松了口气,但没好上多少。
我以为你要把我赶回伦敦。
他没说出口。
他觉得有点难过,他对艾丽西亚可有可无。
想起昨晚,他也摸不清了。
卡文迪许保证自己已经写好了演讲稿,补选还有一个月,不会耽误事。
在他诚恳的央求下,艾丽西亚终于点点头,没再过问。
她涂腻了家徽,把上色的工作交给了他。
拿起手边的数学期刊做起了题目来。
……
卡文迪许在边上看着。
他有了种危机感,珍惜起这短暂的二人时光。
那个回伦敦的言论,把他吓了一跳。
他还以为他要失去他的蜜月期了。
他还在胡思乱想。
艾丽西亚觉得累了。
她整个人躺了上来,把腿搭了上去。指使着他按一下小腿。
卡文迪许翘起嘴角。她需要他。
他规矩地按着,看着那双穿着缎鞋的脚,玲珑秀气,小腿柔软,隔着丝绸长袜的弧度。
他突然有点害羞。
她随意地踢着他的腿。他笼住,艾丽西亚看了他一眼。
从掌中抽了出来。
她漫不经心地伸直。她眼里满是探究。
两人对视着,呼吸起伏,他顺着过去吻了她。
艾丽西亚托着他的脸,亲他,等他想再近一步时,随手放下。
他责怪地看着她。
她有着最纯粹的眼神,却像伊甸园的那条蛇,充满诱惑。
艾丽西亚让他回去坐好。
亲嘴很让她放松,刚才做不出来的题目,突然有思路了。
没在意他追随她的眼神,她又不想让他亲她了。
睡前的晚安吻后,艾丽西亚把她的堂兄拒之门外。
并让他明天把演讲稿给她看看。
她就像他的家庭教师!真离谱。
卡文迪许幽怨地盯着那道门,跨越不过去的规则的大门。
他一向很痛恨规则,他很叛逆,但在艾丽西亚的面前无计可施。
他要做自己的事业,让艾丽西亚对他改观吗?
卡文迪许思索着。
……
艾丽西亚写日记时停了一下。
因为想到他那晚说,
“我是你的小马。”
她眼前浮现出他害羞又沉醉的神情。
她在对她堂兄的画像中,又添了一条,看似无所事事,其实会的很多。
她最近很喜欢亲近他。
这种亲近让她觉得困惑。
比如今晚她挺希望他亲她小腿的,他像小狗一样时,她就有种莫名的愉悦。
艾丽西亚早餐时,认真批阅了一下他的演讲稿。
“不错。”除了在那些长难句中,改用了她认为更合适的词。
提了一些可用的意见。
她很少这么夸他,看来对他很满意。
卡文迪许露出自豪的微笑。
他选的主题是自由贸易方面,辉格党人总是这样,大谈改革,好赢得当地选民的支持。
尤其是今年枢密院令刚被废除三个月,反对党自然要拿托利党派的封锁政策说事。
艾丽西亚想起什么。
现在的贵族女性用她们的方式参政,虽然大多是为她们的父兄服务。
女性在选举中比男人更富有亲和力,她们会通过做慈善和演讲,和选民亲近,获取关注。
艾丽西亚的祖母,到母亲姑姑,还有卡文迪许的母亲,都是这方面的热衷者。
一直都很有影响力。
她到时也要负起责任。
“你不要担心了,我又不是第一次。”
他眨了一下眼。
卡文迪许对于艾丽西亚以外的事,还是很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