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吻(2 / 2)

但会把他打住。

“怎么了?”

她衣服被他揉皱了。

卡文迪许低头把褪到肩膀的衣裙牵上,整理缀着珍珠的蕾丝花边。

他没想明白,是他亲的不够好吗?

她的脖颈细白,带着红痕,他忍不住想再印上。

艾丽西亚惯常地把他嘴捂住。

天啊,他们才亲了几分钟。

“你不喜欢我吻你吗?”

他装可怜。

“吻得很好啊,但是我要读书了。”

说着拿起刚才没看完的那本。

她嘴红红的,面色一抹微红。

和他一样气息还没喘匀。

却能镇定自若地读书。

他在被当狗耍。

卡文迪许意识到了。

我讨厌你,艾丽西亚。

他们最熟悉,又最陌生。

他都知道她腰侧有枚小痣。

可还是不懂她在想什么。

……

他报复性地亲她的小腿。

她搭在他的身上,抬起眼,

“你在干什么?”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大概后面,威廉.卡文迪许才能明白艾丽西亚对他的定位。

……

他刚才以为她爱他,结果他就被丢弃了。

他闹腾着,她没有反应,习以为常,除了足尖推了他脸一下,再抽出来。

她对他视若无睹。

卡文迪许平复着,他在沉思。

长睫垂下,满是迷茫。

稳住后来看书名。

《恰尔德?哈洛尔德游记》。

第一章第二章,拜伦勋爵从欧洲游历回来写的诗篇,描写了他见到的葡萄牙、西班牙和希腊的景象,以及对当地人民的同情。

今年二月份出版,使得他一夜成名。

成了被众人追捧的对象。

这书看过三遍了。

书都比他重要,能抵得过夜晚的温存。

“你在看这个。”

“嗯哼。”

他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头搭在肩上。

一同看着,

“蔚蓝的海面上没有一丝儿波涛,

金黄色的橙子点缀着最葱绿的树行……”

艾丽西亚容忍了他,读完后他点头,往后翻了一页。

“你想去里斯本吗?是,等战争结束。”

他记得半岛那边的军官,有的家属会随军在里斯本等候。

每次征战在外,就有所期待。

那时候他幻想的妻子是什么样?啊,一定要像天使一样,爱他,不只是尊敬他。

现在??

艾丽西亚抬眸,在询问他看完没有。

他的手揽过来扶住一边。

也算是吧。

他下巴蹭了蹭她脸颊。

“胡子,没刮干净。”

“哪有?”

他不可思议,他想去照镜子。

他看着她,上唇略带青色的胡茬,碰了过来。

……

他们跟平日里那样,聊着生活琐事。

问一声答一声,艾丽西亚对他又厌倦了。

看完了第一章,她回头,

“你还要抱着我吗?”

委婉地提醒着。

“那当然。”

肯定要抱着,卡文迪许贴的更近。

艾丽西亚没养过这么粘人的小狗。

她祖父二十多只猎狐犬,每条都很听话。

他们靠在一起。

“我记得拜伦勋爵给你写过两首诗。”

他想起婚前他从来没在意的细节。

二月份,重回伦敦上流社会的拜伦男爵,对他堂妹惊为天人。

称她是“失眠人的太阳!忧郁的星!”

雅典神庙中伫立的那座最神秘的女神雕像。

她都已经是他未婚妻了。

在俱乐部里听到时,宽容的威廉.卡文迪许先生无所谓,一笑置之,拜伦勋爵啊,那正常。

他见一个爱一个。

订婚的身份,让这位勋爵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

他苍白忧郁的外表,对女性有着难以拒绝的吸引力。

那时候他风头正盛,有一群崇拜者。

后来他就把目标转向了艾丽西亚的表姑,已婚的卡罗琳.兰姆夫人。

??艾丽西亚祖母妹妹,贝斯伯勒夫人的女儿,嫁给了墨尔本子爵的儿子。

在长达半年声势浩大的恋爱后,厌倦并抛弃了她。可怕的是卡罗琳对他还仍有迷恋。

这场婚外情让她的名声受损,背后的卡文迪许,斯宾塞家族也备受影响。

“他是个道德沦丧的恶魔。”

卡文迪许想起来后有点后怕。他没出声批评,他对人毫不客气的嘲讽,在他婚后好了许多。

开始变得温和。

卡罗琳夫人被她丈夫带去了爱尔兰避开流言。

回忆起这对怨偶,曾经也是段佳话后,他很感慨。

卡罗琳.庞森比十年前,17岁时和比她大六岁的威廉.兰姆相爱。

但被她的家人反对,因为对方只是个次子,且来自一个不显的新贵??祖父甚至是个商人。

而卡罗琳出身的庞森比和斯宾塞家族,以及联系密切的姻亲卡文迪许家族,无一不是显贵。

她还是父母的独女,没有其他姐妹,只有兄弟,承担着巨大的联姻价值。

三年后威廉.兰姆的哥哥肺病去世,他成了长子继承人后,这桩婚事才得到认可。

1805年结婚时,他们几乎是全英国最幸福的一对夫妻,毕竟相守着坚持了三年。

可现在??

他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婚姻,害怕再多的激情也会随着时间消磨。

艾丽西亚没想过她堂兄,会对婚姻的期待这么高。

他脸颊贴着她的,在火炉边昏昏欲睡。

拜伦勋爵,艾丽西亚对他的诗篇评价不错。

卡文迪许诋毁不了对方的才华。

事实上,出版后的第一本,还是他搜罗着送来的。

他也很喜欢这首长诗。

不过不影响,艾丽西亚不喜欢他本人,尤其糜烂的生活作风。

直接评价道,

“拜伦勋爵是个极其情绪化的人。而且‘道德破碎’。”

说着看了卡文迪许一眼。

他给自己辩解着,他不一样。

他也在想自己怎么了,明明他是个极其冷漠决断的人。

完全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