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赫露依看来,情况却不是这样:她找不到除了听从指令之外还应该做的事情。
除了做任务的时候,也就只有呆在家里,她才知道应该做什么。
无论是每日的锻炼,还是配合母亲或者弟弟的玩耍,揍敌客不惜花时间来陪伴家人,这些都是可预知的会发生的事情。
赫露依看着玻璃窗上映射出自己的倒影,结果到头来和家里人的所有告别,唯有父亲没能遇上。
虽然说她心中还有很多疑问,一定要联系父亲的话也可以动用紧急的渠道,但情况似乎又没有危机到这个地步。
飞艇里还放着足足三个24寸的大箱子,那是基裘帮她准备出来的行李,还说有一些后续的东西等自己确认了落脚点后还会再寄过来…………………
不可思议。
赫露依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现在当真有一种自己正要独自出门的预感了。
她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这段时间的食物......她该怎么办?
虽然刚刚饱餐了一顿,但这不足以支撑半年的消耗。
赫露依茫然地思索着,盘旋在肚子上属于母亲的念似乎成了最后的保险手段。
最后一个和“认识”的人的告别,是南音。
“我会在家等候您成功的好消息。”从飞艇上走下来,南音朝赫露依欠了欠身,“我们这就飞回去了,祝您试炼顺利,大小姐。
考虑到还需要频繁和糜稽电话沟通,这次赫露依在住宿上花了一笔大价钱。
一个人住大套房的行为非常奢侈,不过考虑到固定电话的私密性和这几笔任务完成后的报酬,这又变成了可以接受的开销。
还有,非常重要的,细致入微的客房服务。
毕竟也不是刚开始就需要联系,赫露依当然也不会一上来就这么奢侈,只不过普通的酒店让她有些手忙脚乱。
等真的一个人出门这么久,赫露依才发现在揍敌客的时候有下人们的存在,很多事情她从来都没有担心过。
基裘为她准备的衣服大多款式华丽,层层叠叠的蕾丝她只是尝试性地丢了一次洗衣机就变得皱巴巴了,思考着母亲面对这种情况会怎么做,赫露依果断地丢掉了这件衣服。
原来衣服不是自发地会变成干净啊,赫露依有些苦恼,她也是第一次才发现原来梳子上缠绕着头发并不是第二天就会自己消失。
吃饭也非常麻烦??小型的酒店没有食堂,在家里的时候吃什么都有人给她安排好,对于南音给她带来的食物类型,赫露依也没有明显的偏好。
虽然人类的食物没有办法缓解饥饿,可是吃习惯了之后,赫露依确实也感觉到了类似于“饥饿”的感受,好像这成了被训练出来的条件反射。
之前和糜稽一起经常吃零食的行为也造成了后果,她甚至一天吃三顿都觉得不够,至少还应该再加上下午茶和夜宵吧?
幸好后来入住的酒店有食堂,就和家里的厨房一样可以供她自由挑选。
和生活上遭遇的不顺相比,任务的进展就要顺畅多了。和她原本设想的一样,前三个任务只是为了凑数的附赠。
第一个是当红的女歌星,虽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死亡的追加条件有点麻烦,但她的踪迹都暴露在媒体的眼中,握手会短暂的接触足以刺入定时发作的毒药,开办的演唱会就成了她最后的绝唱;
第二个是某个教堂的神父,他倒在忏悔室的血泊之中,他信仰的神明,头顶上悬挂着的十字架没有将他拯救,不过他借用权利之便对幼童的欺压也没有被惩戒,利用了年龄优势靠近对方的赫露依心想,可见神明还是公平的存在;
第三个是某个大学机构的研究人员,幸好这所大学的图书馆向群众开放,以至于年龄尚幼的赫露依也有了混进去的借口......至于最终弄脏了图书馆的地板,这只是不小心受到了牵连,她保证自己还是对知识的殿堂心怀敬意。
这三个任务对象都有着明确的职位,遵照着一定的生活规律,找到合适的时机下手对现在的赫露依来说非常简单,简单到......她认为更适合分配给糜稽的任务。
他们三个,同样也不是念能力者。
大多数的时间都花在了地点来反的奔波,拉着因为衣服穿过一次而丢掉后显得轻便了许多的行李,赫露依在公共电话亭拨通了糜稽的电话。
“第四个对象。”冷酷的甲方又一次地发号施令,“你应该有所发现了吧?给我最新的地址。
金?斯蒂夫,考古学家。二十多岁显得过于年轻了。
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会经常在几个地方来回奔波......听起来这份任务的重头戏在于找出对方的踪影。
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