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做点吃的再走。”大娘简直是求告他,见有机会就插进来。
“不饥。”
“烧点水?”
“不溻,大娘。我们有紧急的任务。”老李就转眼望着西间。
“那你就快点吧!”大娘叹息地向着西间喊了一声。
“来了。走吧,同志。”老金已经穿好衣服,在外间等侯了。
老金在院里摸着一只篙。大娘开了篱笆门送了他们出去。她摸着在门外黑影里等候着的人们说;
“还有我认识的不?”
“有我,大娘。”
“大娘,有我。”
有两个黑影子热情激动地说着,就拉开队走了。
大娘掩好门,回到屋里,和女儿坐在炕上。她听着,河滩里的风更大了,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但是她还是听着,她在心里听见,听见了那一小队战士发急的脚步,听见了河水的波涛,听见了老李受了感动的心,那更坚强的意志,战斗的要求。
娘儿俩一直听着,等着。风杀了,一股寒气从窗子里透进来。
小菊说:“变天了。娘,地下挺冷,我换上那新棉裤吧!”“你换去吧!谁管你理。”
小菊高兴地换上她那新做的,自己纺织自己裁铰的裤子。窗纸上已经结上了一团团的冰花。老金回来,他的胡子和鬓角上挂着一层霜雪。他很忧愁地说:“变天了,赶上了这么个坏天气!要是今黑间封了河,他们就不好过来了。”
一家三日,惦记着那十几个人,放心不下。
早晨,天没亮,大娘就去开了门。满天满地霜雪,草垛上,树枝上全挂满了。树枝垂下来,霜花沙沙地飘落。河滩里白茫茫什么也看不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