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都已惊呆了!
“丹凤公主”的身子忽晃了两晃,喃喃道:“所以......所以,这都是他蒙蔽于我………………”
乔茜的脸上简直连一点表情都没有。
现在,她已知道,柳余恨并不是怕死,只是觉得上官飞燕的计划没有完成,所以不能死。
等到上官飞燕要丢车保帅时,他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自己的性命!
现在,这地方的血腥气已重得让她很想吐!
乔茜看见上官飞燕轻轻地松了口气……………
她把头扭了回去,不再瞧着上官飞燕,转而问独孤一鹤,道:“独孤掌门,你怎么看?”
独孤一鹤岂会不知这柳余恨实在死得太干脆?
如果他真是个因为决斗失利就给人泼脏水的无耻小人,又怎会这般干脆赴死?但是………………
独孤一鹤淡淡道:“丹凤公主受人蒙蔽,首恶既已自裁,此事就此打住。”
独孤一鹤虽然不认为自己应该称臣,但这毕竟是故人之女。
“丹凤公主”垂着双目,显得黯然伤神,半晌,才道:“我今日才知,平独鹤并不似父王所言,是个小人......丹凤多有得罪冒犯,多谢独孤掌门包涵。”
乔茜道:“好吧………………这第二件事,也已完了。”
独孤一鹤道:“秀青,去取箱子来。”
孙秀青应声而去,去取了一只小小的箱子来,在上官飞燕面前打开。
箱子里装的是一叠银票,新的,大通票号出的银票,大通票号就是江南花家的票号,现银十足兑换。
??独孤一鹤保管财宝,保管的是整整好几大箱子的金银珠宝,然则等到要带着上路时,几大箱子带上当然累赘,于是出发之前,火速换成了银票带来。
银票一共十万两白银。
………………居然只有这么点。
对于普通人来说,十万两,这钱简直十辈子都花不完,然而上官飞燕搞了这么一票大的,杀了大金鹏王父女、自己的三个属下也全死完了,就连她自己也受了伤,可居然只换来区区十万两?哈哈,十万两?
她要的是独孤一鹤与闫铁珊的全部身家!
可现在,她的计划已全完了!
上官飞燕的心里何止是百味杂陈?她盯着那小匣子里的一叠薄薄的银票,脸色苍白,半晌不言。
乔茜道:“你不满意?”
“丹凤公主”道:“我......我想到秋雨与独孤大叔,竟然为了这钱而死,突感不值。
乔茜凝视着她,忽然又问:“独孤掌门同青衣楼无关,那么,萧秋雨与独孤方究竟为什么会被青衣楼的人所杀?这件事同青衣楼真的有关系?”
“丹凤公主”霍然抬头,死死地瞪住了乔茜,激动地嘶声道:“这我怎么会知道!你为什么不去问柳余恨?!哦......他这罪魁死了,你便要用这件事来为难我么?!我不知道!我若知道,怎会伤在那拿判官笔的手里!”
乔茜的表情却很平静,甚至已平静到了一种很不正常的地步。
一按照她方才她瞧见萧秋雨尸首时瞬间暴怒的状态来说,她瞧见上官飞燕这等毫无廉耻、心狠手辣的做派,只会更加生气,根本不该平静。
她这样平静......只因为她已想到了一种绝佳的对付上官飞燕的方法。
乔茜平静地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只是问一句而已,丹凤公主何必如此激动。”
上官飞燕一时语塞。
乔茜又道:“好吧,钱已是你的了,你为何还不走?”
上官飞燕银牙紧咬!
现在,她已知道,独孤一鹤离开峨眉,前来眉县,正是乔茜的主意。
乔茜一方面以账本的事情敷衍拖延她的时间,另一方面火速去信给独孤一鹤,让他赶来此地,打自己一个措手不防……………她败了,她的确已败了,败到只要不被揭穿真实身份,留下一条性命,就已算好了。
上官飞燕的脸色变了又变,抱着那小箱子,转身就要离开。
她已无法忍受留在这里!
乔茜却慢悠悠地道:“等等。”
上官飞燕脊背一僵。
乔茜道:“独孤方、柳余恨、萧秋雨三人,都曾为你出力,如今他们横死在大街上,你为何不出钱安葬他们?”
上官飞燕:“.
上官飞燕勉强道:“这的确是我的疏忽……………….雪儿,你去,拿着这银票,去找镇上的棺材铺子来。”
她从箱子里掏出了两张百两银票。
乔茜又道:“八方客栈好端端的客栈,却因门口横死三人,也不知道生意要受到多么大的影响,丹凤公主,这事端由你而起,你不表示表示?”
上官飞燕:“
上官飞燕对乔茜怒目而视!
乔茜无辜地道:“你得了十万两银票,难道都舍不得出个一两千,补偿补偿老实本分的生意人?丹凤公主啊丹凤公主,人既然有高贵的身份,那就要有相应高贵的行为才是啊。”
上官飞燕的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半晌,她才勉强道:“你说的对,是我疏忽了。”
于是,又分了两千两白银,给八方客栈的掌柜......这掌柜的今日一早起来,瞧见门口两具极其凄惨可怕的尸首,便得立刻躲进了柜台底下,如今一听见乔茜说“补偿本分生意人”,不知道从哪里就跳出来了,完全免去了上官飞燕还要进屋找人
的麻烦。
上官飞燕冷冷地盯着这孙掌柜。
孙掌柜:“哎哟,客官……………这怎么好意思呢......那我就......收下啦?”
上官飞燕硬邦邦地道:“收下吧,这是你伺候得当,应得的。”
孙掌柜:“好嘞!"
火速收钱,火速消失,火速进屋在太阳光底下研究银票的真假。
上官飞燕又转身要走。
乔茜又慢悠悠地道:“等等。”
上官飞燕霍然转身,恶狠狠地瞪着乔茜:“你又有什么事?!”
乔茜冲她虚情假意地笑了笑,道:“丹凤公主你呢,大张旗鼓地来讨公道,闹得江湖上知道的人还不少,事既然已了了,还是留下字据,写清原委,一式两份,你一份、独孤掌门一份,如此,也不给以后留隐患了,你说是不是?”
你怎么那么多事!
更可气的是,独孤一鹤居然并不反对,那石秀雪也叫嚷道:“不错,留下字据!免得你血口喷人,再污蔑我师父清白!我师父一直都在找青衣楼的线索,你嘴巴一张一闭,泼脏水的话倒是说得轻巧!”
上官飞燕能怎么样?她还能说我不写么!
所以,她也只好留下了一张字据,乔茜还在旁边提醒她:“落款,写写清楚。”
上官飞燕:“..
两张字据一写完,连墨迹还没干,上官飞燕已转身就走。
却听乔茜突然“啊!”了一声,好像想起了什么,道:“丹凤公主,说到青衣楼,我突然想起了一个线索,说起来,你和独孤掌门都在青衣楼手底下受了害,想必会对这线索感兴趣吧?”
上官飞燕脊背一僵。
不知为何,她忽然有一种很不详,很不详的感觉………………
只见乔茜自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在手里抖得呼啦啦的,道:“我之前从青衣楼手上截下一封信来,是个叫‘上官飞燕’的人写给天下第一巨富霍休的呢……...真巧了,此人也姓上官,丹凤公主可认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