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拍着胸脯说,不打诳语。
周父脸上露出一抹无奈,“阿麒昨晚回来,是你嫌他碍眼,让他今天晚点露面。
怕周聿麒打扰她和李珊珊亲近。
别人不了解,周父还能不知道自己老婆是什么性格,看见好看的人就走不动路,说他当年就是靠脸才从一帮求亲者中脱颖而出,被她看中,从而决定下嫁。
周夫人娘家门第比当时的周家要高一些,周夫人带进门的嫁妆超过整个周家的所有财富。
周家能发展到现在,周夫人功不可没。
周夫人想起来了,吩咐佣人去楼上叫周聿麒,嘴里还倒打一耙:“我说让他晚点现身他就真晚点现身?以前怎么没见他这么听话?上次我让他把他代人出售的祖母绿翡翠给我留下,他怎么就不听呢?非卖给别人。搞得人家没多长时间就戴一对镯
子到我跟前炫耀,说我一定没有。”
“您马上就拥有了。”周聿麒站在楼梯口说道。
李珊珊抬起脸,就见他打扮得很闲适,淡蓝色衬衫外面搭件黑色开衫毛衣,益发显得俊美出色。
周夫人不解:“你什么意思?”
周聿麒走到单人沙发坐下,“珊珊昨天坐直升飞机特地跑去阳美,给您买了和上次属于同一块料的翡翠镯子,不信您拆开看看。”
“我可以打开吗?”周夫人问李珊珊。
李珊珊点头,“送给您的礼物您当然可以打开。”
周夫人马上打开礼盒,果然看到那对绿到流油的翡翠镯子,顿时眼露惊艳,“真漂亮!”
“您喜欢就是我的心意送到了。”李珊珊放下心了。
“你这孩子,年纪小小的能有多少收入?送这么贵的东西干嘛?”嘴里这么说,周夫人行动上却不是,双腕各戴一只,“感觉我自己一下子高贵了几分。”
李珊珊忽然道:“您说得不对。”
“哪里不对?”周夫人回想片刻,没觉得不对。
李珊珊笑眯眯地说:“是镯子上了您的身才显出它有几分贵气,换成别人戴着它您看贵气不贵气,怕是根本压不住这样的东西,反而沦为陪衬。”
周夫人笑得开心:“看这姑娘,嘴巴真甜。”
越来越喜欢了怎么办?
儿子动作太慢。
当娘的只好当助力。
因距离午饭还有很长时间,她就吩咐周聿麒带李珊珊去玩,“山顶风景还是不错的,你们去消磨消磨时间,该吃饭的时候我叫你们。”
周聿麒起身,“珊珊小姐,请。”
李珊珊忍不住道:“你出门不换件衣服吗?”
屋里恒温,外面可不是。
香港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腊月时节里的山顶依然凉意森森,不穿厚衣服根本扛不住。
现在可没出现温室效应。
“你说得对。”周聿麒抬起修长的手,扣上毛衣。
佣人极有眼色地拿来一件黑色大衣,周聿麒接过来穿上,向李珊珊做出请的姿势,“女士优先。”
看到山顶的风景,李珊珊又想买房了。
这里居高临下,可以看到维多利亚港,浅水湾看不到那里,只能看到一片海景。
而且,浅水湾比较拥挤,不如山顶清净。
周聿麒鉴貌辨色,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主动说道:“如果山顶有人出售大宅,我帮你谈下来。”
李珊珊拱了拱手,“麻烦周先生了。”
论善解人意,还是眼前这位周先生啊!
沿路正走着,忽然看到前方有个女子气呼呼地往这边走,一边走一边跺脚。
顶头撞上,她惊讶地站住脚,“李珊珊!”
“原来是陈小姐。”李珊珊跟她打招呼,“你这是上哪儿去?怎么没叫司机开车送你?”
陈心蕊扁嘴,“我爸的司机不给我用了!说我八字和他相克才导致他在股市楼市双失利,让我以后有事也不要到大宅来打扰他。你说,他是不是神经病,很多地产商的身家都缩水了,又不是他一个人,干嘛怪在我身上?我要有他的本事,还用
等到现在吗?从我生下来,他可是生意顺利得很,发展成香港地王。”
不管是不是在外面,一股脑地发泄出来。
李珊珊问她:“那你打算去哪里?"
“去我妈那儿,或者去我哥那儿,我就一套在香岛道的别墅,从来没住过,得先叫人去打扫。”陈心蕊没有心眼子,李珊珊问啥她说啥。
李珊珊贴心地提醒道:“你出门不拿行李吗?至少把金银细软收拾一下带过去,要是你妈妈和你哥哥那儿没有你的衣服用品,你怎么替换呀?你一走,你的东西肯定会有人乱翻乱动,岂不是损失?”
上辈子就是。
陈心蕊空着手离开大宅等陈益坤回心转意,回来发现她的东西被其他姐妹偷拿好多,去找陈益坤做主,陈益坤敷衍过去了,压根没管,导致陈心蕊失去许多名贵珠宝。
原本她就没有优质资产傍身,再失去一部分珠宝,生活就更加落魄了。
听到李珊珊一番话,陈心蕊撒腿就往回跑!
她有很多很多珠宝都放在她爸爸住的山顶大宅,仅有一小部分在她妈住的浅水湾别墅。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陈心蕊拉着两个大行李箱来到周家,气喘吁吁地道:“珊珊,麻烦你先帮我看一下,我再回去拿。幸亏你提醒我了,我再晚一会回去,我最宝贵的珠宝箱就被那帮小妇养的给撬开了。”
没等李珊珊答应,她又一阵风似的跑走了。
周夫人目瞪口呆,转头问李珊珊:“这不是地王家的心蕊吗?她怎么了?这么狼狈。”
陈心蕊模样真的挺狼狈。
衣服皱巴巴,和以前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样子有明显区别,满头小卷发也是乱糟糟。
山风吹的。
李珊珊就把自己两次遇到陈心蕊的情况告诉周夫人,“伯母,她生辰八字真那么灵吗?说旺就旺,说克就克,难道生辰八字还是能随时变化的?”
周夫人摇头,“哪有那么灵?不过是地王的推辞。他信这个,之前还种生基。以前有人给心蕊算过命,说她八字好,运气旺,地王没让正室夫人和他同住大宅,却留下了心蕊,好似就是为了心蕊的运气。现在他生意亏损,必然是认为心蕊的运
气不好了,所以把她赶出去,以免生意每况愈下,影响到他本来就不太好的身体。”
李珊珊回想上辈子听到的一个传言,“有人说他是为了掠夺心蕊的气运。”
周夫人点头,“是有人这么传过。”
具体真不真,外人不知,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周父适时地开口道:“别说人家的事了,洗手准备吃饭,我特地叫人准备了很多好菜。”
吃完饭,陈心蕊又来了一趟,还是拉着两个箱子。
都是LV的。
她住在山顶,和邻居们经常来往,对周父周夫人不陌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累死我了,让我喘口气。总算把我比较昂贵的珠宝钻表全部装箱带出来了,不然,便宜那帮小妇养的,我得活活气死!”
周夫人吩咐佣人给她上茶,“至于吗?”
“至于,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家有多乱,三妻四妾,十八个子女争宠,哪像你们家是上流社会中的一股清流。”陈心蕊有眼睛看,并不是真的傻不拉几,“我就没想到我爸那么绝情,昨天停我的卡,今天就把我赶出家门。”
她是真伤心了。
以前,陈益坤疼她,她心里是真的爱戴陈益坤,和母兄走得都不近,他说什么自己信什么,结果他的宠爱就是镜中花水中月,如此的不堪一击。
吨吨吨地干掉一大杯茶,她抹了抹眼泪。
李珊珊安慰道:“别想太多,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有很长,不靠令尊,你也能活得好好的。”
看着她,陈心蕊眼睛突然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