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第 106 章(2 / 2)

梁秋润连父亲都不想喊了,他觉得对方侮辱了父亲,这个带名字。

他冷冷道,“我妈今儿的跟着小江一块,回了娘家,晚上是我送他们过去的。”

“你要是不信,现在可以去江家看。”

梁父自然是不信的,“你妈诡计多端,一定是骗你的,等晚上好在回去和林玉祥私会。”

林玉祥便是林叔。

“父亲慎言。”梁秋润,“林叔在我家歇息。

“母亲在江家。”

他看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下次在让我听到,您说母亲和林叔半点不好,别怪我下手无情。”

梁秋润低头,给梁父整理了下凌乱的衣领子,“父亲,淮水胡同的陈寡妇,我想我也该去见见了。”

这话一落。

梁父骤然抬头,黑暗下,他的这个儿子面容晦涩,瞳孔漆黑,让人看不清情绪,但是这种才是最让人害怕的。

“梁秋润,你这个逆子,你是在威胁我吗??”

梁秋润给他整理完衣领子后,漫不经心的站起来,拿着帕子擦了擦手,旋即丢到了一旁。

“父亲,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他声音淡淡,“父亲,母亲是个很清高的人,请您一定不要把她想象成,您这样肮脏的人。”

这是梁秋润第一次用,如此刻薄的语言,放在了他的亲生父亲身上。

梁父的脸色有些难堪,也有些耻辱。

“梁秋润,我是你父亲,你怎么和我说话的?”

像是一个被拆穿真面目的老流氓,有些恼羞成怒。

梁秋润冷淡地,平静地看着发狂的梁父,“我喊了您父亲,这就够了。”

“母亲去哪里做什么,这是她的事情和您无关,就像是您做什么,去哪里也和母亲,和梁家,和我们无关一样。”

“我们不去追究你去哪里。”

他盯着对方,目光带着几分压迫性,“所以,父亲也不要去追究母亲去了哪里,好吗?”

“大家平安无事度过这种动荡的时期。”

“我想。”梁秋润弯腰,低头俯视着对方,梁父已经头发花白了,但是一张皮囊却格外的儒雅,哪怕是上了年纪,也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采。

眉骨高,眼窝深,鼻挺口直,虽生了皱纹,但是平添了几分岁月的魅力。

这是梁父在外面逍遥的资本。

他一向也很在意。

梁秋润冷静道,"您也不想闹到最后,将一切阴暗都败露在台面上,父亲,届时,我就要去牢狱里面看您了。”

梁父听到这话,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梁秋润。”

“嗯。”梁秋润应了他,“所以您规矩一些。”

“明天早上若是人问起您,知道怎么说吗?”

梁父非常不甘心,但是他老了,如今整个梁家全靠他小儿子梁秋润支撑着。

所以,他不得不低头,“知道。”

“耍酒疯。”

梁秋润嗯了一声,“知道就行。”

“父亲,现在局势动荡,您若是想安享晚年,给您个建议。”

梁父抬头看向他,他的这个儿子皮相生得特别好,完美继承了他的优点,甚至还有一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感觉。

“什么建议?”

“明哲保身。”梁秋润细紧下颌线,冷淡的吐出几个字,“不然东窗事发,没人能救的了你。”

这话一落。

梁父瞳孔缩了下,“你知道什么?”

“是不是你妈在你面前,说我坏话了?”

梁秋润扯了扯嘴角,向来温润的他,难得带了几分讥讽,"父亲,您觉得您在我心目中的形象,需要母亲来说坏话吗?”

他的这个父亲,从来都是不合格的。

梁父低着头,他颓唐道,“秋润,是我对不住你。”

迟来的道歉比草贱。

三十三岁的梁秋润,已经不需要梁父的道歉了,也不需要父爱了。

他立在旁边,冷淡道,“收拾收拾,回去。”

竟然直接送人了。

梁父怕自己的这个小儿子,他借着老槐树的枝干,扶了好几次,这才起身,转头进了老宅。

梁秋润目送着他离开后,目光晦涩不明,好一会,他才转身进屋。

林叔早都听到动静了。

从对方开始骂婉茹的时候,他就醒了。

但是他不能出来。

他若是出来,按照梁父那个混不吝的性子,他到时候会骂的更凶。

到时候婉茹的名声,才是真正的没了。

只因为这事,当初就发生过。

梁秋润没想到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瞧见了林叔站在门口。

“林叔。”

林叔看了一眼梁秋润,“我刚想过,如果我出去,就把你父亲直接撂倒。”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梁秋润认真的思考下,“如果我没回来的话,这是最好的一个方法。”

听到他认真的分析,林叔心情本来有些沉重的,也莫名的跟着放松了几分。

“他是你爸爸。”

梁秋润,“嗯,名义上的爸爸。”

他并不认可梁父是他亲生的父亲。

林叔张了张嘴,想问一句,你认可我吗?

但是这话到底是太过唐突了。

他又忍了回去。

“他以后不会来了吧?"

梁秋润点头,“不会了。”

“那就好,那就好。”林叔喃喃道,“免得你妈听到了,又要生闷气。”

梁秋润嗯了一声,"我母亲在江家,她听不到,这件事您也不要和她说了。”

林叔自然是知道的。

他点头,“我晓得。”

“梁锐呢?”梁秋润问,“晚上这么大,他怎么没出来?”

林叔拿着手电筒往回走,“他晚上没回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等他等到十一点。”

实在是没等到才睡着了。

梁秋润听到这话,他默然了下,“不用等了,他去江家了。”

“以后他要是不回来睡觉,都不用等他。”

他在办公室疯狂加班,他的母亲孩子全都跟着,他的妻子回娘家了。

好。

真好。

江美舒何止是回娘家。

领着梁母在娘家住了三天,实在是要洗澡换衣服了,憋不住了,这才打道回府。

刚好梁锐也考完试了。

虽然成绩没出,但是瞧着梁锐自信的样子。

他直接朝着江美舒提出第一个条件,“你陪我去肉联厂的财务科吧。”

“去财务科做什么?"

江美舒愣了下。

梁锐,“还钱。”

他当初犯下的错,还写了欠条,欠肉联厂财务科一千块呢。

后面就四处想办法赚钱,也才还了两百二。

他还差肉联厂七八百。

江美舒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是说还修厂房的钱?"

“对。”

“你能不能陪着我去?”

梁锐有几分忐忑。

“可以。”

“刚好我去下工会问一问,怎么这么久没让我来干活了。”

她还记得是工会临时工呢。

但是工会太久没通知她,以至于江美舒都要以为,自己是个无业人员了。

梁锐,“那感情好。”

“你等我回去拿钱。”

江美舒笑的坏坏的,“我和你一起。"

“你想干嘛?”

梁锐一脸警惕。

江美舒,“谁惦记你的钱了?”

“少来冤枉我。”

只是话是这么说的。

等回家后却不一样了。

梁锐跑到自己的卧室,还不忘把门关着,进去拿被他藏起来的钱了。

结果??

江美舒在门外,耳边叮咚一声。

[恶毒后妈上线,请完成任务,获得奖励]

这个简单啊。

江美舒二话不说,推门而入,“好啊,原来你把钱都藏在床脚啊。”

梁锐顿时跳脚,一手搂着钱,一手往后藏,“你怎么进来了?”

“出去出去。”

江美舒听话的退了一步出去,刚好踩在门口的位置,“见面分一半?”

抬手伸过去。

梁锐抱着钱,“不给。”

“你好贪心。”

他上次就分了三千块,自己都没舍得花,她张嘴就要要一半,“你的钱,怎么不分给我?”

江美舒,“你不分给我。”她抬脚在门槛上反复试探,“那我就进来了。”

恶毒值+1

“你给我,我就出去。”

恶毒值+1

“给不给?不给我又进来了。”

抬脚反复在梁锐面前疯狂试探。

江美舒只听到自己耳边。

叮咚叮咚叮咚。

恶毒值+1+1+1+1

支付宝到账+10w+10w+10w

最后。

她下了一剂猛药,幽幽道,“梁锐,要不你都给我吧?”

“谁让我是你后妈呢。”

“是儿子就该上交钱。”

梁锐的声音都喊劈叉了,“江美兰,有你这么当后妈的吗?你还惦记我身上的钱啊?你惦记就算了,你还打算一锅端,江美兰,你太恶毒了,你真是太恶毒了。”

叮咚。

恶毒值+100

支付宝到账一百万。

江美舒"……………

江美舒的眼睛唰的一下子亮了,她上前抱着梁锐就是一个猛揉,“我的大儿子,亲儿子,摇钱宝贝好儿子。”

老天奶。

她一会会在梁锐身上赚了好多钱啊啊。

一百三十多万啊啊。

江美舒整个人都兴奋了。

她看都不看梁锐,转头就跑到了自己卧室。

梁锐被揉的脸红,本来还有些想要抗拒的,结果江美舒竟然突然不揉了。

就那样跑了?

这就让梁锐有些生气啊,他摸了摸自己被揉过的头发,气急败坏地喊道,“江美兰,你怎么总是这样,什么事情都做一半啊?”

他被揉的很舒服啊。

有一种妈妈的感觉。

结果??

江美舒揉到一半就跑了。

她太过分了。

这比要抢他钱还过分。

屋内,江美舒这会沉浸在数钱的当中,她压根没去理对方。

一关上门。

她立马朝着系统道,“系统系统,快看看我现在账上有多少钱了?”

“等我以后要是回去,我是不是分分钟就是个亿万富婆?”

系统看完账上余额。

它沉默了。

“你怎么不说话?”

“是太多了吗?数不过来?”

系统,“不是。”

"那是为什么?”

江美舒都快急死了。

“账上还剩三块五。”

江美舒,“什么?”

向来柔软温和的江美舒,这会都着急了,“你会不会看错了?"

系统,“没有。”

“你支付宝上就只剩下三块五。”

“钱呢?我的钱呢?"江美舒都快急哭了,“我赚了那么久的恶毒值呢?那么多钱啊?”

她算过,少说有五百万往上了啊。

“花了。”

系统说,"我可以给你读你母亲的日记本。”

〔一月十二号,这是美舒成为植物人的第一百零九天,第三次进icu抢救,共计三十三天,花费一百五十一万零九十八块五。]

[三月八号,北上寻医,车马以及看病检查花费四十二万五千三百五十三。〕

,美舒开始全身肌肉萎缩,经介绍出国看病,初步准备三百万,不知道、美舒的支付宝还会不会出现点钱,要是能在凭空出现钱就好了,若是没有的话,就要把家里的房子抵押了,到时候我们就没有家,我的美舒也没有家,可是

[九月二十三

没办法了,这是最后的希

望了,我的美舒还这般年轻,她不该躺在病床上的,如果可以以命换命就好了,把我的命给我的舒舒啊。]

江美舒听到这话,她顿时沉默了下去,好一会,她声音艰涩地问道,“赚的钱都给我母亲,拿去给我看病了是吗??”

她母亲的日记本。

需要常年在医院看病的。

只有她。

那个瘫痪成为植物人的她。

而她的母亲在倾家荡产给她治病。

系统,“是的。”

江美舒低垂着眉眼,她眼泪一颗颗往下掉,“我是他们的拖累对吗?”

系统没有回答。

江美舒擦了擦眼角的细泪,声音嘶哑地问,“我能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