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涌起一股烦躁,但早已习惯伪装的猎人脸上依旧不动声色,甚至勾了勾唇角,拉长着声线应了一声。
“哦?这样吗?”
“不过小公主,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宁言熙,姓宁不姓盛。”
“盛西庭可没有哥哥。
过去的七年里,他没怪过宁言熙,自然也无所谓他的存在,即便早就发现自己生理学母亲对亲手养大的孩子念念不忘,甚至超过了自己,盛西庭也对此不置可否。
但听到季月舒一口一个哥哥的叫对方,却让他无端火大。
尤其在知道他们有过那样一段过往之后,他对宁言熙的厌恶达到了顶峰。
不过,既然她愿意装傻,假装那段过去不存在,他自然可以说服自己不去探根究底。
只是,必须得让她明白,谁才是她能依靠的人。
“盛家,只有一个继承人,”他笑着抬手,再次拍了拍肩上那一团被袭击过两次的饱满肉团,声音里藏着几不可查的凉意,“绝不会有人替代我。”
“记住了吗,小公主?”
熟悉的刺激从臀上传来,季舒条件反射的扭了扭,差点从盛西庭肩上栽下去。
盛西庭眼疾手快的扶住她修长柔韧大腿,重新将人固定在了宽阔肩膀上。
季舒不敢再乱动了,老老实实的答应下来,“记住了。”
回答之后,才来得及思考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之前林雾宜那个有些离谱的猜测再次浮现在脑海,季舒慢慢的吸了一口凉气,有一种触及到顶层辛秘的恐慌感。
所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尚在襁褓中的盛西庭从高高在上的盛家少爷,流落到京郊,成为一个拾荒人的养子呢?
还有,和盛西庭重逢到现在,连刘向这个跟在他身边的人他都好好护着,却一直没听他提起过周爷爷。
周爷爷又去了哪里呢?
一个个疑问像藏在深海里的鱼,被突如其来的一丝光亮扰动,惊慌的到处乱窜。
季月舒脑子里正在翻江倒海,盛西庭却对此一无所知,或者说,他即便知道,也无所谓,因为现在,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他有些粗暴的一脚踢开房门,双臂用力,将季月舒?到床上,弹性极佳的席梦思在冲击下起伏,季月舒也跟着滚动了好几圈。
好在练芭蕾的人,肢体平衡极佳,季月舒很快找回了平衡,转身双臂撑起身体,仰头去看站在床边的盛西庭。
高大挺拔的男人正在单手解扣子。
麦色手掌举在胸前,骨骼分明的修长指节曲起,微微用力时,食指上盘绕虬结的青筋显眼凸起。
随着他慢条斯理的动作,黑曜石制成的扣子边沿反射出若隐若现的光,逐渐被真丝衬衫的褶皱淹没。
一具成年男人极具侵略感的身躯在柔和灯光里逐渐明晰。
他筋骨坚实的肩将身后的光源挡了大半,余下的光线不死心的在块垒分明的肌肉间跳跃,给优美的线条加上动人心魄的阴影。
光与影,力与美,在这一刻完美结合。
盛西庭随手将脱下的衣服扔在一旁,姿态优雅的像猎豹伸了个懒腰,肌肉伸展间,全是野性带来的压迫感。
他的眉骨高挺,光也越不过去,深邃眼窝与长睫一起,构筑出一道昏昧不清的防线,隔绝了外界的窥探。
看不清他的眼神,但季月舒本能的有点发怵。
一种被野兽盯上的危险预感沿着脊背往上窜,她打了个哆嗦,本能的撑着身体往后退。
伫立在床边的男人低低的笑。
他俯下身,有力的小臂上肌肉微微鼓起,握住她纤细脚踝,毫不费力的将人拖到了面前。
“怎么了小公主?”他双臂分开,撑在季月舒身体两侧,将她完全笼罩在了身下,“现在就开始害怕了?”
他的肌肉线条并不夸张,但肉眼可见的充满力量感,一抬眼就光.裸着闯进视野中,让人避无可避的直面冲击。
季舒几乎不敢抬头。
她闭上眼睛装死,浓黑纤长的睫毛却个不停,泄露了主人慌乱的内心。
只要一低头,盛西庭就能将她脸上神情完整的收入眼帘。
她生了一双很美的眉眼。
漆黑的眉,水润的眼,不笑的时候,总是显得过分清冷,但像现在这样,微微蹙起眉头,却又透出来一点藏在骨子里的倔。
他伸出手,轻轻的碰了一下她秀致眉间。
季月舒条件反射的抓住他的手,猛的睁开眼,黝黑瞳仁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的来了一句,“谁怕了?我才没有!"
盛西庭哼笑出声。
笑她作死的能力,也笑她的自不量力。
那只落在她眉间的掌,握住她的藏在身侧的手,带着她往下,去够早就忍无可忍的那一处。
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盛西庭挑了挑眉,戏谑的问,“不怕?”
“这可是你说的。”
“今晚,再怎么求饶,可都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