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炸.弹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季月舒的身体下意识的僵住。
她霍然抬头,看向他的眼睛,想在他脸上找出一点点怀疑的痕迹,但他只是戏谑的笑,表情玩味而慵懒。,
像是随口开了一个玩笑。
搭在他肩头的指尖无意识的痉挛了两下,季月舒很快低下头,咬着唇咬了咬头,小声否认
“...没有。”
“你不要开这种玩笑。
“一点都不好玩。
她的声线带着微微的颤抖,但她自己却没发现,盛西庭定定的看着她垂下头时露出的那截素白细长的后颈,眸色深了深。
好一会儿之后,他带笑的低沉嗓音才懒洋洋的从头顶响起,随着额头上的吻一起落下,“怎么,小公主,吓到了?”
季月舒狠狠的松了口气。
她别开脸避过他的唇,抬头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你还怀疑我?你怎么不说说自己,盛二少爷的名号,可是响亮的很!”
越说,越是理直气壮。
心头那点慌乱逐渐褪去,和莫名的情绪杂糅,变成一种季月舒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滋味。
她坐直了身体,挣扎着要从他怀中离开,盛西庭大笑出声,单手捉住她手腕,另一只手稳稳锢在她纤细腰肢上,轻而易举的将她的挣扎化解。
感受着他胸腔里发出的震动,季舒心底最后那点担忧慢慢消弭,悄然升起一点委屈。
她抿着唇也不开口,沉默的反抗着他的力量,螳臂当车般做着无用功。
盛西庭笑够了,放开她白皙手腕,双手落在她单薄脊背上,将她整个按进自己怀中,吊儿郎当的开口,“抱着一只酸溜溜的笨小猪,还左冲右突的,可把我累坏了。”
竟然还有心情取笑她!
双手总算获得自由,季月舒气的捶他好几下,“你才是猪!你是那种到处留情的大种猪!”
盛西庭又是一阵大笑,狭小的车厢后座里满满当当全是他愉悦的笑声。
“那小公主你可得放心了,大种猪坏的很,现在就想拱你这颗小白菜。”
他双手用力,掐着季月舒的腰将她轻巧的翻了一面,整个人坐进他怀里,他低下头,下巴搭在她肩窝里,懒洋洋的问她,“怎么样,给不给拱?”
这个姿势季舒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两人接触的面积显然变得更大,某些细节无可避免的变得清晰。
她不安的挪了挪,嘴里却不服输,气鼓鼓的张口反驳,“不给。笨小猪又不是大白菜,你去找你的大白菜去。”
“怎么,”盛西庭环在她腰间的手掌紧了紧,嗓子里压着笑意,慢悠悠的问她,“吃醋了?"
“这么霸道吗小公主?”
季月舒心里一突,发热的头脑瞬间清醒,意识到以两人现在的身份,自己闹的有些过了。
他可以对纵容她的小脾气,但大概率绝不会喜欢不依不饶的女人。
更不会喜欢被人管束。
她咬着唇,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回答,心里转过无数个念头,比较着各种方案的优劣,犹豫着硬着头皮反问,“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盛西庭勾了勾唇角,脾气很好的回答她,“小公主愿意吃我的醋,是我的荣幸。”
“就是,你这个醋,吃的有些冤枉了。”
他捏着她的下颌角,慢慢的掰过她的脸,漆黑双瞳垂下,定定的看着她
“盛二少爷有很多绯闻,盛西庭可没有。”
“小公主,你污蔑我。”
“这可算不上公平。”
那晚到底什么也没发生,盛西临时接了个电话,把她送到家,就急匆匆的走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季月舒甚至会偷偷担心他的身体。
...明明他都那样了....
真的不会憋出什么问题来吗?
她觉得自己要看不懂了。
不过和盛西庭重逢之后,面对他,她总有一种和迷雾重重的深渊面对面的感觉,怎么探究,也无法穿透。
渐渐的,居然都快习惯了。
只能说,人类的适应能力比自己想象的都要强大。
想来,盛西庭应该也是差不多,都习惯了吧?
季月舒一边想着一些有的没的,一边收拾着行李。
她的东西不多,毕竟当场从季家搬出来的时候,就只带了一个行李箱,两身换洗衣服而已,很快就打包好了。
到现在,最麻烦的行李,居然是盛西庭送她的那些珠宝和那辆跑车。
不过她却并不打算搬进盛西庭那套房子里,又担心再次被人跟踪,不敢继续住在这里,干脆又在华音附近找了一套房子,虽说比现在的贵,但多少让她安心一些。
那晚在车上时,盛西庭给她带来的压迫感依旧恍若实质,让她一想起来就如芒在背。
不对等的身份,让她始终没法安然看待两人的关系。
即便现在外界都在疯传盛西庭对她动了真心,她也不敢放纵自己,全身心的依赖他。
她曾经真切的拥有过他的爱,知道那是什么样子。
现在的盛西庭,对她而言,就像悬浮在空中的童话,美则美矣,却不真实。
她实在是怕。
毕竟她藏了太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