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倏地站起身来,眼神迷惘。
这里不像是客房。
像是哪位公主......或者哪位女性的私人房间。
郗禾按捺下心里的不适,后退关上门,以为是安德森安排错位置了,快步离开这个房间。
她步伐匆匆,走到了融星恽的门口,敲了敲门。
“进。”里面传来闷闷的一声。
郗禾倏地推开门,就看到融星恽正靠坐在床上看着资料,右手还拿着一支钢笔,听到动静后抬起眼,疑惑地看着她。
他显然没想到郗禾这么快来找他,脸上甚至还带着些明显的愠怒,如被冒犯了一样。
“怎么了?”融星恽问。
郗禾快步走到他旁边,坐在床侧,凝视着他:“我记得你亲属??”
“死光了。”融星恽平静地点头。
直接得令人害怕。
“好。”郗禾眼神逐渐死亡了起来,“那你有妹妹吗?”
"...?"
融星恽蹙起眉,抬起手按了按太阳穴,过于苍白的手背在阳光下甚至有些发透。
他发现自己竟听不懂人话,开始怀疑自己的大脑处理器是不是出了问题。
“都死光了,我...哪里来的妹妹?”他斟酌着,谨慎地问。
“好问题。”郗禾欣然接道,“情人呢?换而言之,身边的异性?”
融星恽注视着郗禾,终于听懂了她在问什么。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问。
“所以,你是来查我贞洁的吗?”他虽然不解,但还是直勾勾地看着都禾,疑似分析出了这样一个答案。
郗禾:“?”
这话怎么能说得出口?
“我查你的贞洁干什么?”禾手臂环在身前,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是想说,处理完走私案我就走了,住不了多久的。”
“你的个人隐私也小心一点,不要不小心暴露在我面前,快点给我重新安排一个干净的客房。”
眼不见心不烦。
“怎么就要走了?”
他声音轻得几乎不可闻。
“你在生气。”融星恽注视着她,若有所思,“什么个人隐私?安德森没有给你安排好客房?”
他声音轻而温和,宛如并没有被质问到,只是在奇怪。
“......你是在演我吗?”郗禾手撑着床边,倾身盯着融星恽,发现他耳垂迅速不自在地红了起来。
显然不习惯在自己的房间里和郗禾近距离对话。
郗禾抬起手,指尖捻着一条镶着宝石的项链,冷眼看着他:“你自己家里旁边的房间里放了什么,你不知道?”
融星恽目光一顿。
他定定地盯着郗禾手中的链子,先是纯粹的茫然,过了好几秒突然皱起眉,看到链子贴在她指尖的模样,很快想起了什么,瞳孔收缩,整个人僵住。
就像是被抓包了一样。
这过于具体的反应,让郗禾心中的最后一块石头坠了下来。
她无声地松开手,将项链落在了融星恽面前。
项链卡在褶皱的被子缝隙里,宝石托侧面的女性名字刚好展露在两人眼中。
心中不对劲的悸动也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许许多多的情绪杂糅在一起变得极其复杂,只是到舌下都变成了失望的、发涩的苦味。
“你...等一下!”融星恽眼里难得慌乱,“你先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都未转身就走。
证据确凿了都。
“我没想到安德森......算了。”
融星恽扶着额头,脸上满是不自在,像是说起难以启齿的事,从锁骨到脖颈处都泛起羞耻的红色,在他苍白又薄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那个房间...那个房间不是别人的,那是我拿来放东西的。”
至于放的什么东西,他实在不方便解释。
郗禾无言到不想对他的理由作评价。
融星恽:“你手里的这条项链也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一件拍卖品,具体是过去哪位贵族女性的我也不记得了。”
郗禾一顿,目光重新落到那条项链上的名字上。
慢半拍地意识到这可能确实是一件保养得当的......古董。
好像真的误会了。
那融星恽为什么那副不自在的样子?像是被戳穿了一样?
郗禾思索着,故作体贴地说:“没关系,你不用和我解释,你的个人隐私和我无关………………”
“不,不是,因为说起来有些不吉利。”
融星恽手抵着下巴,像是慌不择路般,僵硬地说:“那些是我准备的陪葬品。”
"......?"
郗禾的表情一瞬间陷入了空白。
“我没有妻子,但我可以假装我有。”
他的手攒紧了被子,身上甚至隐隐出了汗,侧过头,冷硬地说。
“怎么,有法律规定不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