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体谅(2 / 2)

“没有存在是绝对性人见人爱的吧?我当然也是。”

“不过碍于权势,他们通常会憋在心里。”射樾注视着郗禾,微微眯起眼,像是觉得这样也挺有趣。

“如果有机会,可以带你观赏一下。”

$?: "......"

真的吗,还有这种机会?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确实好奇心起来了。

“说回正题吧。”谢樾咳了下,指腹摩拭着茶杯,叹了口气,“雷昂教授知道了你的事非常生气,还和我埋怨你怎么没和他提过。”

郗禾有些犹豫,不过谢樾倒是替她解释了。

“我和他说,如果你找他,大概最后也是我来解决问题,反倒不如你亲自处理。”

在圣德要处理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大概率是要找个更有钱有势的,一山更比一山高。

雷昂教授和谢家的关系很近,最终也得落到谢樾头上。

“高家破产这件事你知道吗?”郗禾想到莉莉那天和她说的,提出来。

谢樾颔首,“嗯”了声。

郗禾:“你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吗?还是…….……”

“说实话,我也很好奇。”谢樾有些奇异地说起来,“我最初以为是花家或者是孝家动的手。”

毕竟花谕笙既光明正大地维护过郗禾,又确实握了个损坏他财物未遂的诉讼,他想做什么简直有理有据。

孝家那就更不用说了,一是证人,二是明确表面喜欢郗禾,孝看上去也很喜欢她,动手也非常合情合理。

但问题是,谢樾先是查了没查到,转头又亲自问过那两个人。

结果都不是。

“高家好像就是突然倒了大霉,事事不顺利,直接就没了。”谢樾说起这个荒唐的调查结果,都觉得特别。

“诶?”郗禾匪夷所思地睁大了眼。

还能这样?喝凉水都塞牙吗?!

“如果真有人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高家,我想圣德所有人的家里都该警惕起来。”谢樾摇了摇头,轻松地说,“姑且就当高家是恶有恶报吧。”

毕竟无数个巧合叠加在一起导致的意外,在这个世界上也存在不少。

商场上瞬息万变,谁也说不准。

“我知道了。”郗禾点了点头。

“你今天还有事吗?”谢樾看着她怀里开始打呼噜的猫,顺势问,“如果有,我可以帮你照顾它;如果没有,你也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其他两人都不回,星恽应该不会出去很久。”

她可以放心。

郗禾摇了摇头,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揣着猫站起身来:“不麻烦你了,我就在休息室里看会儿书吧。”

“好。”谢樾点了点头,送她出了房间,拿起手机嘱咐了句,走到门口,突然侧过身看向她,浅笑着轻声道,“下次去图书馆,就不用特意避开我了吧?"

郗禾一怔,对上谢樾的视线,好几秒之后才想起来他在说之前她为避嫌特意坐到邻桌上的事,低下了头。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啊。”她越想越认真,甚至补了一句,“而且,那个时候也不认识啊。”

“开个玩笑。”谢樾笑着摇了摇头,手里拿着一摞资料,说,“我把文件拿去办公室,你如果有事可以和门口的人说。”

他顿了顿,补充:“也可以随时和我发消息。”

“好的,谢谢。”

郗禾看着休息室的门缓缓关上,偌大的室内只剩她一个人和一只猫,竟觉得空旷得可怕。

秋风吹起窗帘,光穿过帘幕折射到地面竟落出一个个精心设计的花纹影子。

郗禾却没心思去欣赏这些别致的设计,怕猫等会到处跑不小心蹿出去,起身过去一一把窗户都关上扣紧。

等做完这一切,她才安心地坐回沙发上,开始安心看书。

一旦开始看书,郗禾就顾不上猫了。

过了一会儿,门口的人叩门,进门送了两盘点心,又给她沏了一壶热茶,她都只是反射性地说了声谢谢。

午后的日光柔和得可怕,像是轻纱蒙在眼前,形成一层金色的雾。

郗禾看着书,不知过了多久,越看越困,斜身靠在沙发边上准备眯一下再起来看。

反正也不是在图书馆睡,没有占座的愧疚感。

如果融星恽回来了,郗禾正好把猫还给他然后走人。

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睡得昏昏沉沉,完全注意不到时间的流逝。

寂静的休息室里,只有猫咪在走来走进,又是扒拉她的手机,又是绕着她跑,往她怀里钻。

在郗禾意识模糊的时候,只感觉脸上好像有点痒,但也提不起劲去抹。

“啪嗒。

一个极其清脆的坠地声响起。

无人注意。

直到融星恽从外面回来。

他打开休息室的门,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缩着睡着的少女,瞳孔缩,呼吸凝滞,反射性地将背后的门迅速关上。

仿佛隔绝了内外的空气。

融星恽艰难地呼吸了下,如同在和本能争夺控制权一般,缓慢控制着身躯朝她的方向走去。

黑框眼镜无助地躺在地面,镜框边还有罪魁祸首留下的猫毛作为证据。

但此时此刻没人会想去管这只猫干了什么。

郗禾安静地闭眸躺在沙发上,柔软的发丝贴在她毫无遮挡的脸颊上,细长睫毛漂亮得像雀鸟的细腻翎羽,找不出任何瑕疵的面容如同神手下最完美的作品。

她静静地沉睡着,如同神还没替她没上发条。

空间内如有无形的漩涡。

只要她存在,整个休息室的色彩就如同被强行拉灰,所有的光都收束到了她的身上,生物的目光只会被聚焦到她的身上。

融星恽站到了她的身侧,手背难以自抑地鼓出青筋,眉眼里满是自厌与挣扎,却又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挪开。

心脏如同被强硬次攒住,捏紧又松开,跳动到浑身发酸,胀痛。

融星恽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了会堂那日,郗禾拿着权杖的明媚模样。

也是这时,他才真正能对比着,意识到那时的心跳,实则出自他的真心。

因为此时此刻。

明明他觉得这种感觉很恐怖。

绝望中又无法不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