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被赵三元给了俩嘴巴子。
甭说是正常人,许多阴阳先生都吃不消这一套祸祸,少说要在床上瘫十天半个月。
霎时间,‘刘半仙’的鼻孔喷出黝黑的淤血,无力向后栽倒。
黄小六依旧在叨逼叨,赵三元感觉自己头都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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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再次陷入到了僵局。
唯独还在外边晃悠的,唯有打更人赵三元。
而对于民间异人来说更不能办事,否则不是诸行不顺就是有血光盖顶之灾。
还阴,有还阴表。
四离是春分、秋分、夏至、冬至的前一天;立春、立夏、立秋、立冬的前一天,为四季相交,节令转移阴阳杂乱之时。
“李长官有所不知,倘若寻常阴魂祸祸人,我倒是能办,走正常流程就行,可不属炎黄的孤魂野鬼想要入地府,需要特殊的表文升给城隍才行,我从没试过,不知灵不灵啊。”
康木昂撸起袖口,左手大指掐四指第一节,如锋利的枪尖。
对于普通人来说,不能在这些日子进行婚丧嫁娶等事。
许多工人夜不能寐。
刘半仙答应了李冬至的邀请是看在情况危急的份上,毕竟都死了仨人了。
可惜事实证明,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和道理就是有用。
在道家传承里面,一切事物都离不开表文,就像世界离不开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今天正好是立秋的前一天。
殊不知工程队里的账房先生竟深藏不露。
往生表文先按提举城隍司之印、再按三天太上之印。
“如果不是怕得瘟疫,他们才懒得管,所以葬的地方连乱坟岗都算不上,死的时候被草草掩埋后还没整利索,许多胳膊腿裸露在外,被豺狼虎豹啃走不少,怨气那叫个大哟。”
平日里他并非真的喜欢少言寡语,实在是他不想开口说话,无论是听多了还是说多了都脑壳疼。
重度近视加散光。
再加上今天屡次受挫,把话明明白白后没脸要工钱,灰溜溜的离去。
对此,赵三元早就习以为常。
他倒是不介意黄小六偷懒,他只介意这么多年黄小六最大的臭毛病。
碎嘴子叨逼叨。
刘半仙脸色煞白的从地上坐起,看模样有些虚弱。
小时候瞧看见师父曾经使用过这招,乃南北道门主杀伐的术法之一。
关键时刻。
必须配合法印方能成型。
他冷不丁想起当年开堂老师傅说过的话。
毕竟到了这个时候,李冬至想要瞒也瞒不住,营地确实闹了鬼。
“要命的是后来几个假秃驴,在祭坛前又是找窑姐又是造供果,丁点的敬畏也没有。”
“方才我去问了本地城隍公爷,他说原先这里倭国和俄国打过仗,有几百人死在了附近,是本地炎黄老百姓出手给埋的。”
然而他很快发现情况有变。
“露就露吧,最起码也得成胳膊成腿的再埋啊,以前那帮干活的可倒好,直接来个大乱炖,要么一卷草席里边裹的全是脑壳子,要么裹着的全是脚丫子,怨气更上一层啊,只能说不知者不罪了。”
“斗。”
每个人都害怕睡着了后被稀里糊涂的弄死。
但与之前略有不同的是,这回确实把事给办了,却又没完全办。
墙根儿低下的赵三元拎起铜锣准备出手。
估计是真被气炸了。
总比那些动不动就喜欢捆全窍上弟子身的黄仙强。
李冬至上前搀扶起刘半仙,叹息的将事情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赵三元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态平和一些。
“话说今天上了刘半仙身上的是哪路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