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因为这东西……”
“此物名为壁虱,俗称狗豆子,是交州特有的一种毒虫。
“专门吸食人或牲畜的血液,并会使人出现水肿、呕吐、晕厥等症状,严重的话,更是会要人性命!
“正常来说,如果是本地人被蜱虫所咬,倒还不至于出现像他这样严重的反应。
“但这位小先生因为水土不服,导致体质衰弱。
“再加上长途跋涉,劳累颠簸,又被这毒虫所咬,才导致情况如此恶劣。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老朽奇怪的是,这毒虫在交州不算少见。
“位于腋下的异样,这位小先生自己应该也能发觉。
“若是在沿途经过的县城内提前寻找专门的医师救治,或许还不至于丢了性命……”
他重新看向邓芝,回想起他在自己耳边说的计策……
步骘突然明白过来,邓芝这是拿自己的命在做一场局!
如果是前者,他还多少可以理解,但如果是后者……
那这家伙绝对是彻头彻尾的蠢货!
步骘在心里暗骂对方一声,但内心里的难受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变得愈发浓郁。
邓芝的性格一直都正直简单,没什么城府。
或许在邓芝看来,用一命换一州之地,是非常划算的事情吧……
毕竟如果士燮或者他的后代将来真的反叛了,届时不知会死多少无辜的百姓。
但现在用他一人的命换取交州的军事管理权,就可以杜绝士燮或者他手下人叛变的可能……
但如果是他步骘,是绝不可能拿自己的命去换一州之地的。
这或许就是邓芝常说的……奉献精神吧。
“步先生先出去吧。死于壁虱的尸体,是带有毒素的。
“老朽需要对整个房间用草烟熏除毒素。
“另外,所有进入过这个房间的人,都需要沐浴更衣,焚香三日,以祛除身上可能沾染到的毒气。”
步骘站起身,最后看了眼邓芝的遗容,跟着周泰和士燮二人走了出去。
“士太守放心,这件事与太守无关,在下会写信告知楚公有关伯苗的真实情况。
“只是……”
“只是什么?”士燮紧张地看着步骘。
步骘无奈地叹息道:
“只是伯苗是楚公最看重的一位外交官员,眼下却在交州出事了。
“以楚公那颇为暴躁的脾气,未必不会迁怒足下……”
听完步骘的话,士燮的心情犹如一盆冷水泼入滚油般直接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