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关中的雨水落得很柔和,没有去年那样猛烈。
许敬宗穿着一身蓝色的圆领衣袍,他的衣袍上绣着一些暗花,这件圆领衣袍上的三章纹彰显着他现在的朝中地位,这是从四品官。
只比四品官的京兆府尹弱一级。
站在屋檐下的许敬宗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低声道:“去年这个时候,下官还在渭河修建河堤。”
李道宗站在一旁,看着街道上往来的长安坊民,笑道:“三年不得升迁,过了今年就还剩下一年。”
许敬宗笑道:“哪怕是一直就只能当个京兆府少尹,下官也心满意足了。”
李道宗的京兆府尹的位置是当今陛下给的,许敬宗深知这种差距。
京兆府尹的位置岂是这么轻易可以得到的,必须是陛下极为信重的人。
这种差距感是无力的,也是不可逾越的。
看着李道宗又走入雨中,许敬宗看向地面的积水,又回头看了看京兆府内忙碌的众人。
他又走回了官衙内。
狄知逊问道:“许少尹是时候下值了。”
许敬宗吩咐道:“准备马匹,出城一趟。”
“喏。”有小吏连忙去办事。
狄知逊好奇道:“许少尹就不回家吗?”
许敬宗抚着下巴的短须,低声道:“关中每一场秋雨都不能掉以轻心,这些天老夫都会住在渭水边上,来几人与老夫一起去。”
“喏。”
许敬宗又走出了京兆府,出了城之后,带着几个人一路朝着泾河的上游而去。
关中进入十月的时候,秋风飒飒,已看不到什么绿叶了。
郭骆驼与颜勤礼这些天一直渭南县,这两月几乎没有回过京兆府,也没有人过来询问。
颜勤礼接手了整个渭南县作坊建设事宜,许少尹要在京兆府进行调度,而现在正是关中汛期,许少尹亲赴上游,主持河道修缮事宜。 所以颜勤礼一个月不回京兆府当值,也没有人来过问。
这是一种很奇特的现象,照理说现在京兆府登册在案的官吏有三十五人,而外围能够任用的人手足足有两百余人。
其中不乏是去年科举落与典籍,也给了很多启发。”
颜勤礼听得一知半解。
“颜书令,在去年中原各地来关中往来货物之后,去年便拜托了各路商客,以每人一块香皂为条件,询问到了这种椒的来由,其实它应该叫花椒,这是来自一个很遥远地方的故事。”
颜勤礼吃着面条,痛快地吃了一碗面,点头道:“花椒!”
郭骆驼又道:“今年那些人又来长安买肥皂了,想请京兆府给他们每人一块香皂,不用给钱是送的。”
颜勤礼吃了面,可能是花椒的缘故,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应该的,关中有了此物,这是大好事。”
郭骆驼道:“不着急,以后的这片地会种上很多花椒,不仅仅是渭南,蓝田,三原,咸阳县都可以种上此物。”
颜勤礼作揖行礼道:“郭寺卿有劳了。”
郭骆驼又道:“其实这都是太子殿下给我的思路,让我多从药经中找一些思路,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种地与药经也有关系,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这一顿面条对颜勤礼来说是讶异的,他低声道:“郭寺卿?”
郭骆驼道:“伱说。”
“以后你种下了什么能否提前给京兆府说一声,以免我们不知准备仓促。”
“嗯?”郭骆驼迟疑道:“我明明与许敬宗说过,难道他没有与你们说?”
颜勤礼面对这个并不好相处的郭寺卿,又讶异了,“啊?”
“嗯。”郭骆驼颔首道:“那就与我无关了,是许敬宗没有与你们说。”
颜勤礼又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中好奇怎么这个郭寺卿吃了花椒不流汗。
郭骆驼又低声道:“嗯,许敬宗多半是忘了。”
回血回状态中……先睡。
状态好了会加更的,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