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元绍沉吟片刻,随即点头:“这倒是个好法子,若是褫夺侯爵的诏书下来,侯爷还可以再上一份求情的折子,如此一来,两全其美。”
“元绍深得我心。”萧寒笑道:“你明日再见青州使者,这次让青州候在朝堂上,做咱们的口舌。”
“可行。”
潘元绍道:“我这就去准备。”
这场大战,青州候看似没有参与,实际上却出了兵,帮萧寒在青州地界拦截了叫住的一支铁骑。
现在的萧寒,不是当初的西凉候,甚至比当初坐拥三州之地的镇北侯还要彪悍。
他已经有资格和那位天子讨价还价。
换句话说,日后西凉所授的针对,必然要比当初的冀州多得多。
既然不能依附于天子的羽翼之下,那就选择和青州候结盟。
西凉候已经不能满足萧寒的胃口,他要封王。
“元绍,将朱健手里的那份密诏一并交给青州候。”
萧寒这是要逼宫,粮草军械要,封王也要,朝廷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这份诏书就是他拿来逼宫所用。
若是两辽地界的朝廷兵马没有攻伐上党,那位天子尚且有托词。
可天子诏书在手,再加上两辽攻伐上党的事情人尽皆知。
萧寒已经率先占据大义,臣无义伐君,那是大逆不道,君无义伐臣,同样天下难容,人人自危。
若是天子不低头,那就等同于在逼反萧寒,得问问他麾下的五十万力量铁骑同不同意。
此次朝廷交锋,京城和两辽大军中,必然有一大批人要脑袋落地。
就看谁是这个倒霉鬼,被推出来做替罪羊。
潘元绍退下,暖阳的阳光照进来,映出片片斑驳的翠影,萧寒打了个哈欠。
“清瑶。”
“在呢。”
“什么事。”
清瑶进来。
“去准备洗澡水。”
他道:“你家公子想洗个澡。”
沐浴更衣之后,疲惫尽去,呼吸这水云山的空气,夹杂着草木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远处兵政司院内,人影进进出出,极为忙碌,郭图已经回来,和潘元绍一起主持四州的政务。
现在更是春耕时候,调拨粮食,种子,农具,都是紧要的事情,拖延不得。
尤其是冀州雍州两州,人心初定,连续两年的对峙和大战,让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地。
大量的田地荒芜,不过好在今年冬天,从西凉呃幽州运送了大批的粮食和御寒的衣物过去。
可就算如此,还是饿死冻死不少人。
若是今年的耕种不能丈长进行,待到入秋,两州之地必生动乱。
这也是为什么萧寒要裁撤十多万士卒,这些青壮劳力,极为宝贵。
眼下并无大的战事,不需要维持如此庞大的铁骑数量。
而且西凉和叫住的士卒招募制度不同,冀州士卒大多强迫抽丁,而西凉士卒则是募兵制。
不管打没打仗,都需要发放极高的俸禄,将大部分叫住士卒裁撤,既能解决劳力不足的问题,也能减轻银钱粮草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