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来了
起床的时候,柳墨白并没有在我身边。
我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发呆。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汤叔的笑容。
尤其是想到他说起马上就能回京市时,眼睛里有掩藏不住的幸福和期待溢出,我的心就像是压了块巨石般难受。
他明明只差一点点就能告别危险的一线工作,回家和老婆孩子团聚。
为什么会这样
我吸了吸鼻子,压住心底的酸涩,起身找了件黑色高领毛衣和同色牛仔裤羽绒外套穿在身上。
路过梳妆镜时,我的视线落在那装了白色丝带的锦盒上。
脑海里不自觉的浮起张子君被百余个血婴围攻时的样子。
我细心在丝带上打了个蝴蝶结,这才出了卧室。
空荡荡的走廊上萦绕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心中莫名产生些许悸动,我抬手将赤练绳绑在了手腕上。
自坞头村活尸事件以来,我遇到的诡异事件越来越多。
张子君眼睛倏然睁开。
他明明那么恨乔染音。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张子君清俊的面庞上,如蝶翼般纤长的睫毛颤了颤。
雪白的皮肤上,布满纵横交错的黑色疤痕。
不过有柳墨白的解释在前,哪怕柳墨白真的回京市,我也不会多想。
鲜艳的茄紫色短发将他本就苍白的面色衬得更加白了几分,连同嘴唇也有些泛白。
心里大概知道铉叔这么说,是怕我以为柳墨白去京市见柳青荷了。
我将鲜花插进床头桌的双耳玻璃花瓶里,浅黄色向日葵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很是好看。
我真的很需要能够保命的东西,哪怕它是我最忌惮的人的东西.
白底画了金色符文的缎带,在我洁白纤细的手腕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看上去和普通装饰没有太大的区别。
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
那可是百余个血婴呐,哪怕张子君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安然无恙地全身而退。
铉叔笑着将牛肉面推到我面前,和蔼道:“先生说太太今日一定会去看望张子君,让我为太太准备束鲜花,太太觉得这花如何?”
我点点头。
毕竟同张家的合同已经签了。
哪怕这份合同存在的目的不纯,我依旧需要按照合同要求为张子君干三年活。
黄灿灿的向日葵被包在英文牛皮纸中间,配上雪白的雏菊,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很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