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海”的质量,毫无疑问逊色一个档次,没办法直接入侵。如果没有人类当做中转站,“灵魔”是没办法将自身力量,直接投影到大海上的。
至于人类,只不过是影响力转移的工具人罢了。
不得不解释一句,在以太深渊设定集中,由于超能力的不同,各大魔神对锚定物的需求也不同。
譬如这口井,对灵魔而言,可能是超高质量的锚定,只需花费极小代价就可以入侵,还能够将“锚定”传播到喝了井水的人类身上。
对上帝而言,意义便不大了,锚定了井之后,里边的水变成圣水,只能用来杀人,没办法传播。
对拉普拉斯妖而言,井完全没用,强行锚了也是白白消耗力量,水还是普普通通的水。
但相同的一点是,维持锚定是相当吃力的一件事。
一万份的力量,传递到锚定端,可能连一份都没有。
这就好比钓鱼,如果鱼线实在太长,延伸出数百米、数千米的长度,不管钓鱼人力气多大,都能难直接钓上这一条鱼。因为力量完全传递不过去,必须得慢慢收线,让鱼线缩短,才能更好地传导力量。
甚至,幕后者都不一定能完全知道,自己投影出去的力量被用到了哪里。就好比人类钓鱼,鱼饵被鱼饵吃了,却钓不上鱼,也是常有的事儿。
故而,寻找高质量的锚定,是所有魔神的最高需求之一。
哪怕人类被锚定,依旧有着一定的主观能动性,不会被幕后者完全操控。
更何况,次等魔神通常不具备人类的自我意识,它们只是规则的集合体,更加类似于人工智能。
王昊拍了拍脑袋,再分析第四幅壁画。
从世外桃源外边来了一些怪异,这些怪人的战力很强,拥有各种能力,但似乎没有太高的智慧:怪人的目标并不是井,而是为了跳进这一片大海当中。
桃源村的人,建了这一堵墙,但还是很难阻挡怪异跳海。
也正是在这一副图像中,大海的一部分,被染成了红色。
王昊眼神闪烁出精光:“此刻,血魔发现了这个奇怪的世界,正式入场”
“两个次等魔神的锚定之争,正式开始了”
血魔的入场方式也是相当奇特。
由于该平行世界的特殊锚定节点“井”,被“灵魔”先人一步抢走了。
血魔就算想要争夺,也是有心无力。
它无法直接投影自己的力量。
但是那片海洋,还没有被彻底锚走
故而血魔只能退而求其次,它先是操纵自己“锚定”的怪异,跳进大海当中,来注入自己的影响力。
这是争夺“锚定”的第一步。
“灵魔”自然不甘落后,让桃源村的人建造城墙,来阻挡这些怪异跳海。
两大次等魔神暗地里的斗争,在更低维度的人类眼中,简直就是莫名其妙,画风崩溃。
各种乱七波稀奇古怪的东西。
如果以更高维度的视角,却能够发现其中的真正逻辑:人类只不过是移动的棋子罢了,无形的力量操控着这些棋子,让他们源源不断投入到锚定争夺战场当中。
王昊心脏狂跳,分析到这里,他心中有一种恍然的惆怅感,有心无力的恐慌,冰冷的肃杀残酷,又有一种见证高维度博弈的兴奋感。
那是棋手与棋子的差距;是猎人与猎物的差距;是低维与高维的差距。
桑叶还在无声地生长,数千年的时光,是一片沧海,壶身上的桑田,茂密如初。
但桑叶是无知的,它们被蚕吃了一茬又一茬。
它们无知,它们只是默默生长。
流水,飞鸟,旅途,异人,村民下棋人演算着未知,计算着千年万里,推敲着一年一月,计算着自己赢得棋局的时间。
棋子,如何斗得过下棋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